親侄女耍脾氣,做姑姑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卻依舊束手無策,最後竟以不給飯吃作為懲罰。
小劉氏到了晚上,餓得不行,竟嗚嗚哭了起來。
她讓陳玉富去老太婆那裡弄點吃的給她,可她的相公深知自己的老娘心中有氣,哪肯去觸這個黴頭,便佯裝不知,不予理會。
小劉氏叫不動陳玉富,心中氣惱不已,愈發覺得饑餓難耐,全然沒有被氣飽的說法。
她瞧見床上正酣睡的兩個寶貝兒子,一時氣上心頭,上去就打了兩巴掌,硬生生將他們從深沉的美夢中打醒。
倆小家夥睡得正香,還夢見了雞腿,卻被無端打醒,哪裡肯依?頓時,高音喇叭拉響,還是二重奏。
這下可好,彆說是人想好好睡覺了,就連院子後麵豬圈裡的豬都被吵得直哼哼,生著悶氣。
老劉氏對著親侄女又是一頓“又親又愛”的套餐,罵她是喪門星,連兩個孩子都哄不好。
小劉氏爭辯說倆孩子肚子餓了,哭鬨著要吃雞腿,她又沒有雞腿,實在哄不了,要不姑姑拿雞腿來哄。
老劉氏一聽到雞腿就來氣,從昨夜到今日白晝,她將東廂房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未能找到陳玉華宰殺的那另一隻雞,最後隻能認定是被陳玉華一家子一頓全吃了,氣得她罵了陳玉華一家人一整天一夜,直罵他們是餓死鬼。
現在一聽到“雞腿”兩個字,老劉氏就氣得火冒三丈,對著裝死的陳玉富扇了幾巴掌出氣。
陳玉富任由親娘打罵,反正也沒有多疼,隻要不煩他就行,愛咋咋的。
老劉氏無奈,她哪裡不知這半夜鬨雞腿是自己親侄女的鬼主意?為了能睡個安穩覺,她也隻能拿出一塊自己留著當零嘴的雜麵餅子給小劉氏。
第二天一大早,小劉氏都不用老劉氏呼喊,極為積極地來到堂屋門口叫醒自己姑姑,準備拿糧食做早食。她實在是餓壞了。
老劉氏昨夜被吵醒,生了好久的氣才睡著,現在都還沒睡醒,又被叫醒,起床氣頓時就上來了,開了門就對親侄女來了一場“愛的晨練”。
姑侄兩個在院子裡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趕的老鷹捉小雞遊戲,嚇得雞圈裡的雞鴨都要炸窩了,驚起一片雜毛,也把所有人都吵得起了床,全家沒有一個心情好的。
老陳家就這樣在雞飛狗跳中拉開了新的一天的帷幕,吵吵鬨鬨地過了大半個上午,小劉氏才從前來報信的翠柳嫂子嘴裡聽到了“好消息”。
小劉氏渾渾噩噩地送走了翠柳嫂子,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興奮地原地跳了起來,然後大呼小叫地朝堂屋跑去,想要找姑姑邀功。
在她看來,陳玉華的錢就是她姑姑的錢。隻要姑姑有了錢,高興了,她吃雞都不是問題。
老劉氏正躺在屋裡補覺,她是真的累了。
以前二房還在時,她打打罵罵的,那是發泄心頭的戾氣,是一種享受。可如今越是打罵三房,她心裡頭就越難受。
加上昨夜睡眠不足,年齡又大了,頗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覺。
小劉氏還沒進屋,那大嗓門就已經把半睡半醒的她吵醒了。
老劉氏剛要開口斥責,就聽到了陳玉華得了許多銀錢的話,頓時從床上爬了起來,精神十足。
“姑姑,陳玉華那個家夥挖到太歲,賣了好些銀子,明天就要起青磚大瓦房了!”小劉氏一臉“我有功”的表情。
老劉氏一個健步衝上前,一把抓住親侄女的手臂,把三角眼瞪得溜圓:“多少銀子?”
她這人就不能聽到“銀子”兩個字,一旦聽到誰有一筆銀子,內心就備受折磨。
但凡聽到村裡人哪家掙了多少銀錢,她就想著那銀錢要是自家掙的該多好,一整天就會吃不香,睡不好。
以前村裡有個人在陽水江江邊撿到一個大河蚌,得到一顆鴿子蛋大的珍珠,賣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把她折磨得好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人都瘦了一圈。
現在聽到自己兒子挖到太歲賣了好些銀子,她隻覺得那就是自己的銀子,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茶不思飯不想地憂傷了,而是可以把銀子拿回來抱著睡了。
太歲啊!多稀罕的寶貝!肯定賣了一大筆銀子!都是她的了!
老劉氏心跳在加快,眼瞳裡似乎都是一隻隻銀餜子。
看到姑姑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小劉氏張口就要說多少銀子,卻突然想到剛才那個好心人的嫂子沒有說多少銀子,就結巴了。
老劉氏一看親侄女在這關鍵時刻,竟和孫兒四頭一樣犯了結巴,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沒用的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利索,白給你飯吃了!”
小劉氏沒想到自己隻是愣了一下,就被姑姑打了一巴掌,氣得在心裡罵了句“老不死的”,嘴上卻是連忙說:“翠柳嫂也沒說多少銀子。不過陳玉華既然要蓋青磚大瓦房,再少也得有十幾二十兩吧?”
老劉氏一聽小劉氏的話,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叫什麼陳玉華?那是你二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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