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華眼神莫名地望著榮王,開口道:“王爺,敢問這幅畫是誰所作?為何竟將好好的設計圖畫成了充滿詩情畫意的水墨畫?也虧得王爺您慧眼如炬,能在這山水之間尋到設計圖的精髓!”他這話看似肯定了榮王的提問,但也委婉地指出了畫這幅圖之人有些畫蛇添足。
榮王略顯尷尬地輕咳一聲,並未言明作畫之人是誰。他微微點頭,讚道:“兄台之奇思妙想,真乃匠心獨具也!”
陳玉華聞言,臉上露出笑容。他記得那日榮王稱呼他也是用“兄台”二字,今日卻直到現在,榮王才再次這般稱呼他,而且還是用於商業互吹。
陳玉華謙虛地說道:“王爺謬讚了。這不過是小民的胡思亂想罷了,能否達到預期效果,還待驗證。”
“兄台過謙了,你之才華,就這個高轉筒車,已然驚才絕豔。本王遍閱格物古籍,從未見過類似器物。若真可行,兄台功在千秋矣!”榮王的手指在畫上的高轉筒車處輕輕點了點,滿臉感慨與羨慕。
陳玉華頓時誠惶誠恐起來,連忙說:“小民隻是拾人牙慧罷了,不敢受王爺如此抬舉!”
他之所以懂水車和高轉筒車,皆是在學習建築學時,從一些相關資料裡看過,那都是前人的智慧結晶,他斷不敢居功。
榮王見陳玉華確實不是在故作姿態,心中對他更是滿意。
“兄台高風亮節,本王能遇到兄台,實乃幸事!本想今日留下與兄台抵足而眠,暢談一番,但怎奈今日乃做牙之日,本王需回府陪伴母妃一起祭拜。”榮王表情興奮中帶著遺憾。
陳玉華一想到兩個大老爺們抵足而眠的情景,渾身就像被無數螞蟻爬過一般,差點兒打了一個激靈。心說感謝土地爺的救命之恩,今天的祭品要豐富一些,就請他吃一些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好東西吧!
陳玉華心中才鬆了口氣,卻見榮王突然上前兩步,竟拉住他的手臂,一臉期待地問:“待完工之時,本王再來觀摩,兄台可願意?”
陳玉華被嚇了一跳,滿身都有起雞皮的感覺。但這是榮王表示親切的動作,他不敢躲避,隻能硬著頭皮說:“願意。”
說完“願意”兩個字,陳玉華想到了婚禮上的某個情節,心中更是感到一陣惡寒。
榮王看到陳玉華臉色有些古怪,隻以為是一個平民百姓受不了自己這天潢貴胄的貴氣,就放開了手,然後哈哈一笑向門口走去,還向一臉懵逼的裡正陳柏霖微微一笑。
桂公公看到榮王要走了,立刻尖聲高叫:“起駕回府!”又立刻向陳玉華拱手低聲笑著說:“恭喜陳兄弟得王爺賞識。一定要把那件事做好哈!今日做牙有所不便,明日王府餐事會前往你住的院子。告辭!”言畢不等陳玉華回答,便快步追了出去。
趙指揮使落在最後,經過陳玉華身邊之時,抬手在他右肩上用力地拍了拍,意有所指地說:“你很不錯!”
陳玉華本可以躲過趙指揮使的手掌,但他沒有。不管這是否好意,他現在都得接受。
和裡正父子一起送走了榮王的隊伍,陳玉華回到堂屋,讓陳海拿了一隻布袋裝銀子。
看著陳玉華把所有銀子和銀票都收起來,陳柏霖兒子才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目光。
陳玉華沒有給陳柏霖分銀子。這可不是賊人分贓,見者有份。
總共一千一百兩銀子,他若是拿了一兩個銀餜子,才幾兩重,顯得他小氣吧啦的;若分個百八十兩,陳柏霖一家何德何能?受不起啊!
“華子,如此多銀錢,記得切不可說與人知,恐招來禍端。若是劉翠花得知,怕是又有一場幺蛾子。”陳柏霖嚴肅交代陳玉華。對陳玉華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銀子,陳柏霖心裡不羨慕是假的,但是作為裡正,他不希望自己的村子裡出現禍事,因而開口提醒。
陳玉華心裡也想請陳柏霖父子替自己保密,現在陳柏霖主動提出,也省了他一番口舌,而且主動的保密效果肯定強於被動。
“多謝柏霖叔的提醒,也望兩位兄弟保密。”陳玉華笑著感謝陳柏霖,也請陳山和陳海兄弟倆替他保密。
陳柏霖笑著說:“放心吧!他們要是敢亂說,我打斷他們的腿。”
陳山和陳海都是已經生兒育女的人了,陳山的年齡比陳玉華還大兩歲,被父親這麼說,都向他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離開了裡正家,陳玉華順便去了一趟族長陳柏軒家,也送了一塊差不多大的豬肉。
族長又高興,又心疼,說農家哪有這麼禍害銀錢的,讓陳玉華以後彆再送禮物了。
陳玉華目的到了,也沒有停留,就回到自家工地上。此刻工地上一片熱火朝天,村民得知今日又有大肥肉和大白米飯吃,乾活都輕快了不少。
這幾天,房屋的地基完成了一大半,主要是填地基溝的毛石需要的量有些多,小的不用,太大的又要經過一番加工,速度自然不會快。
岸邊的水塔地基倒是後來居上,且已經正在用規格很大的青磚砌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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