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華的這具身體經過了一個多月堅持不懈鍛煉,已經有了顯著提高,更加耳聰目明了。
大約在淩晨三點左右,陳玉華被一陣聲音給驚醒了,閉著眼睛仔細聽,感覺除了細微的水流聲,還有車軲轆碾壓在泥土路麵的聲音。
他猛地張開眼睛,身體無聲無息地下了用木板鋪就的床,掀開防風的布簾就出了棚子。
初七的夜晚,月亮還是一個月牙兒,其亮度近乎於無,工地上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陳玉華迅速移動到山坡邊緣,看見有一個人手裡提著一盞防風油燈,牽著一匹拉著一輛板車的馬,正行駛在上坡的車道上,車上沒有東西,隻坐著兩個人。
陳玉華站在原地不動,等著看那三個人上來要做什麼。
他可以確定,來人沒安好心,因為那匹馬沒有什麼馬蹄聲,顯然是馬蹄被裹上了布,打算悄悄乾壞事。
馬車很快就從江岸那一側行駛了上來,徑直來到堆放木料的地方,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查看此地的主人是否已經醒了,就開始往板車上搬木料。
看三個人動作迅速自然,猶如在自己家裡一般,陳玉華就知道他們是踩過點的,而且還是有恃無恐。
“嗬嗬,真是膽大包天,偷東西的還一路點著燈過來,且還是用馬車來拉。這哪兒是小偷,分明就是把東西當作自家的。”
陳玉華心中感慨,借著夜的黑暗,輕手輕腳地靠近馬車。
那三個人也是輕手輕腳地忙著搬木料,雖然他們不怕被人發現,但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正當他們忙得起勁時,一個身高不過一米六的小偷突然感覺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牆,抬頭一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邊站著一個高個子。
“媽呀!”那人一聲驚叫,扔下懷裡的木料就往後跳,和陳玉華拉開了距離。
另外兩個人也都發現了陳玉華,竟也不著急,其中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人嗬斥道:“皮猴,瞎嚷嚷啥?不知道這麼大聲會傳到村裡去嗎?”
“叫我二哥!”皮猴有些氣急地吼道。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亮,陳玉華大略地看清了三個人的樣貌。
皮猴身形瘦小,三旬年齡,叫皮猴還挺貼切的;那個身材高大之人靠近油燈,可以清楚看到他留著一臉絡腮胡,模樣粗獷,是個孔武有力的大漢;還有一個默不作聲,中等身材,離油燈較遠,看不清樣貌,不過手裡已經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樸刀。
陳玉華看他們這模樣,明白對方已經做好了偷不成就搶的打算,說不定還要殺人滅口。
果然,他就看到另外兩個人也從馬車上各自拿了一把兵器。絡腮胡的是一把大砍刀,還帶著幾個鐵環;皮猴手裡則是一把短劍。
三人挪動腳步,呈三角之勢把陳玉華圍在中間,竟連句話都不說,就開始進攻,一看就是狠人。
絡腮胡第一個發起攻擊,鐵環大砍刀刀身有七八十厘米,刀背有一指厚,加上幾個手指頭粗的鐵環,帶著“嗚嗚”的破空聲,向陳玉華攔腰斬了過來。
絡腮胡雙目圓睜,臉部肌肉縱橫,顯得很猙獰,這一刀速度很快,大概是不留餘力,想要把陳玉華一刀砍成兩段。
就在絡腮胡揮刀之時,皮猴一個跳躍,手中短劍指向陳玉華的身後,想要封住他的後退躲閃路徑。
而那個手握樸刀的人也衝向陳玉華的左側,隻是手中的樸刀含而未發,目的在於隨機應變。
陳玉華一下子就看出了三人都是練過武的人,懂合擊之術,配合默契,顯然是經常聯手作案的,且明白獅子搏兔的道理。
他也是一個對任何目標都會小心謹慎、全力以赴的人,因此沒有任何遲疑,瞬間做出了判斷,深吸一口氣的同時,腳下往後蹬,往絡腮胡衝去,身體卻迅速後仰成幾乎於地麵平行,從鐵環大砍刀的下方滑了過去。
陳玉華這一招不但躲開了大砍刀無可匹敵的刀鋒,還讓皮猴的封堵失去作用,也讓樸刀手沒了目標。
絡腮胡一看不好,想要變勢,但怎奈鐵環大砍刀勢大力沉,就算他力量不俗,倉促之間也做不到。
陳玉華哪能錯過機會,待到鐵環大砍刀從臉部上方掃過,身體就像是安裝了彈簧迅速繃直,微微扭轉,右拳順勢猛地打在絡腮胡的心口。
對付絡腮胡這樣皮糙肉厚之人,打擊重要部分才有用。而陳玉華接受的武技訓練,都是簡潔有效的殺招,使的勁兒又是依靠內息發動的寸勁。
這一拳擊打在絡腮胡的心口,寸勁透過皮肉和肋骨,在他胸腔裡迸發,瞬間把他的心臟打得變形開裂。
絡腮胡連痛呼出聲都做不到,臉瞬間變得通紅,兩隻眼睛突然前凸,像是要迸射出去,一股高壓血液順著食管逆流而上,從他下意識張開的口腔中噴出。
“當啷!”
鐵環大砍刀失去了主人的力道,順著慣性掉在地上,剛好砸在一塊石頭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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