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華向兩位長輩見過禮,又向桂花嬸要了一壺開水,然後也在一旁坐下。
他今天帶來了一隻小木箱,裡麵是兩斤大紅袍,還有一套白瓷茶具。
“族長大伯,這是我向一個客商買的,今天帶過來和你們品品。”陳玉華一邊拆開茶具一邊介紹。
根據原主的記憶,大乾朝的茶文化還比較落後,雖不至於喝煮茶,但對茶葉的處理工藝比較粗糙,一般是曬乾或者烘乾,沒有炒製的步驟。喝茶采用茶碗衝泡,和現代人用保溫杯泡枸杞茶差不多。
陳玉華自己喝的茶是超市裡的茶葉,今天要找族長幫忙,就帶了整套的功夫茶過來。
陳柏軒和陳柏霖都好奇地看著陳玉華手裡精美的茶具,對他也越發感到驚訝了。
茶具的外包裝已經被陳玉華去掉了,用一隻布袋裝著。他先取出紅木製作的茶盤,然後一一拿出茶杯等。
“這些都是喝功夫茶的茶具,是另一個國家的一種喝茶方式,小侄看您們兩位都喜歡喝茶,就帶過來。裡正二伯的一份我會讓阿海帶回去。”陳玉華現在直接就以兩人的侄子自稱,按族裡的輩分也沒錯,卻拉近了關係。
“又讓你破費了,我們兩個老頭子怎麼好意思老收你的禮物?”裡正陳柏霖笑嗬嗬地說。
他在縣衙都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瓷器,知道肯定要花不少錢,但陳玉華有錢,他就不客氣了。
族長陳柏軒也說:“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我們就腆著老臉收了。不過阿華現在也沒有進項,銀錢要省著花,可用可不用的東西以後還是彆買了。”
族長還是很為陳玉華考慮的。據他了解,陳玉華從去年臘月前從老陳頭家脫離,就兩筆進項(榮王府的兩百兩銀子賀禮沒什麼人知道),雖是大筆銀子,但坐吃山空,他又不是一般的大手大腳,恐怕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被糟蹋沒了。
還有重要一點,族長對陳玉華是有期待的,但陳玉華要是不懂得勤儉節約、管理家財,那就不是族長的好人選。
陳玉華聽出來族長對自己的勸告,微笑著說:“這也就是特意給您們二位的,若沒有您們的援手,哪有小侄的今天?不過您們二位請放心,等房子建好之後,我的營生也就要開張了。”
聽他這樣說,陳柏軒便不再多勸了,話題轉到昨晚之事,關心問:“你昨夜沒傷到吧?”
陳玉華搖頭,“運氣好,那三個蠢賊夜裡眼神不好,自己傷了自己。”個人武力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沒有必要,他是不會讓人知道。
裡正陳柏霖並不知道陳玉華曾經在他家院外和榮王府的護衛打過一場,便信以為真。
他說:“阿華也算是苦儘甘來、時來運轉了,難怪連那樣凶險都能逢凶化吉。”
陳玉華默認了裡正的說法,“我確實運氣很不錯,但運氣也不可能一直眷顧我。我想昨夜那三人幫應當是被我那批好木料吸引過去的,也有一個原因是隻有我一個人守夜。”
族長陳柏軒點了點頭,歎道:“你所想和我一樣。也怪你自己非要用楠木,要是采用鬆木不但省大筆銀錢,還不會惹出事端!”
聽著族長濃濃的責怪,陳玉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些楠木可是花了他將近五十兩銀子,被人盯上也正常,純粹是花錢買禍。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裡正幫陳玉華說了一句,不然族長怕是還得多說幾句,“為今之計隻能多幾個人一起守夜,等房子上梁了就不會再被人惦記了。”
陳玉華看到裡正幫自己把今天的來意說出來了,便接話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想請大伯幫我尋幾個後生幫我守夜,每人一個晚上我給五十文酬勞。”
他歎了口氣,“我現在沒有兄弟幫襯,也隻能來求大伯了。不知可否?”
這隻是一件小事,陳柏軒自然不會拒絕,但他對陳玉華又花錢的行為很不爽。
他語氣嚴厲地訓斥:“同族之人相互照應是應該的,你是銀子多的沒地方花?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以後所有人是不是都要花銀錢才請得動族人幫忙?”
陳玉華沒想到族長的反應這麼大,語氣如此嚴厲,那唾沫星子都要噴到他臉上了。
他隻感覺自己像是犯了大錯,無地自容,連忙假借敬茶打破尷尬:“大伯訓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您喝杯茶,消消氣。”
他在陳柏霖麵前的茶杯裡也倒入茶湯,“二伯請品茶。”
陳玉華這是按照現代人的觀念考慮問題,現在被訓斥了一番,才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
因為他想起來了,上一次找族長請人幫忙建房子時,族長就警告過他不要破壞規矩。
他的觀念和大乾朝的宗族觀念是完全相反的,提出給錢請族人幫忙,那在族長眼裡,就是沒有宗族觀念,自絕於宗族之外。
陳玉華有些後悔,要是早想到這一點,他就不會自作聰明了,直接找陳二柱他們幾個給自己幫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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