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口乾舌燥地講完課,布置了功課便手裡夾著書,捋著胡子慢悠悠離開了。
夫子前腳剛走,林洵然便忍不住地跑到溫蕎的桌前,少年感的小臉帶著些肉感,笑意盈盈地看她。
嘴裡套著近乎,“公主殿下,你可以叫我阿然哥哥!我可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以後我們也會是最好的朋友!”
看著麵前的小少年眼裡的亮光,溫蕎杏眼微睜,嘴上乖乖喊道:“阿然哥哥。”
聲音軟糯可愛,是女孩子獨有的清甜嗓音。
林洵然被這一聲“哥哥”叫得通體舒暢,捂著嘴偷笑,眼睛彎成一條弧度。
還坐在椅子上的秦硯初手上的動作不停,收拾好桌上擺放的筆墨紙硯後,表情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黑沉的眸子落在傻笑的林洵然身上。
“阿然,你收拾好了嗎?我們要去上馬術課了。”少年清朗的嗓音帶著冷意,讓人一聽就能察覺出他的不爽。
係統飄在空中偷笑,男主到底還隻是十歲的小孩子,一點情緒都藏不住啊。
奈何溫蕎此時心智已經退回了八歲,根本沒聽出來少年語氣的不對勁。
一聽到馬術課,她那圓圓的眼睛便亮了起來,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向秦硯初。
注意到少年在她目光下明顯微頓的動作後,溫蕎又壞心思地生出一絲玩鬨心思。
壞人!我就不跟你說話!
她故意伸長脖子,越過中間的秦硯初去和還在狀況之外的溫政恩說話。
“哥哥,你去上馬術課可以帶著乖巧的妹妹嗎?”
溫政恩聞言側眸,就看到溫蕎的小腦袋從秦硯初坐得筆直的身軀前探出來,發絲間零碎的頭發在背後的陽光下閃著光,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嬌貴貓咪。
想起溫蕎之前好多次嚷嚷著要去馬場看看,自己都沒有同意。心下一軟,便點頭道,“如果你不怕曬的話,可以跟我們去看看。”
溫蕎聽到他同意,立刻笑著撲過來抱溫政恩,嘴裡不住地說著甜言蜜語。
“哥哥你真是太好了,你絕對是世間最好的哥哥,我好喜歡你。”
她早就想騎馬玩一玩,奈何父皇一直覺得她個子太小,死活不許她去。現在有溫政恩的點頭,看那些宮人還怎麼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這叫什麼來著?挾天子以令諸侯?
[應該是,狐假虎威。]係統淡淡糾正她。
……
秦硯初看著前麵小短腿邁得飛快的溫蕎,有些失落地垂著腦袋,腳步慢悠悠地走在幾人後麵。
昭儀公主怎麼不理他?分明…方才是他先提出去上馬術課的……
馬場的看守付如海正等著幾位小公子和皇子殿下來上馬術課,遠遠就看見幾個小小的身影向這邊走來。
最高的少年一襲黑衣默默落在最後,前麵走著一個玉冠束發的黃衣少年和一白衣少年,最前頭是一位身量最矮的嬌俏女孩,發髻間閃爍著金光。
三個少年他是常常見到的,隻是…前麵走得最歡快的少女沒見過。
看她的年歲,應該比後麵幾位都要小。再結合她這身華麗的裝扮以及豔麗的紅衣,不難猜出是宮裡那位喜穿紅衣的昭儀公主。
這樣想著,他連忙躬著身走上前,恭敬地衝著幾位小貴人拱手道,“奴才參見大皇子,昭儀公主,秦公子,林公子。”
注意到溫蕎白淨的小臉上淺淺的梨渦,明顯是心情極好的模樣。
付如海討好地笑著問道:“昭儀公主,也是想來馬場看看嗎?”
溫蕎點點頭,發間的金色小蝴蝶發簪也跟著晃悠,一頓一頓的十分可愛。
付如海摸了摸下巴,有些犯難了。
宮裡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對這唯一的女兒十分寵愛。若是在馬場裡出了什麼事…付如海渾身一抖,他可不敢承擔皇帝的怒火,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於是付如海作勢就想勸小公主離開。
溫政恩站在溫蕎身後,將麵前人眼裡的躊躇猶豫看得清楚。
身為皇子,即便他才隻有十歲,在這深宮裡,卻已經將人心揣摩得差不多了。付如海這些淺薄的想法,他一眼便看透了。
溫政恩將手置放在溫蕎的雙肩上,一副給她撐腰的模樣,溫潤的眸子裡帶著禮貌,溫聲說道:“是本皇子要帶公主去馬場玩,出了什麼事,也是由我負責。”
皇子殿下都發了話,付如海還有什麼好擔憂的,連忙恭敬地行禮,讓幾人進去。
既然大皇子發了話,那麼就算溫蕎出了什麼事,也是主子們之間的事,就不關他們奴才的事了。
他自然也沒理由攔著溫蕎,畢竟因此事得罪了大皇子和公主,更是劃不來。
進了馬場,幾個少年先去換了一身騎裝,溫蕎還沒有準備騎裝,就在外麵等著。
馬場周圍是一圈環繞的白色護欄,兩側是行人的通道,道旁芳草離離,近道的各種樹木有序排列著,楊柳參差,蜂蝶在盛開的花朵旁飛舞,空中一陣陣花香隱隱綽綽,伴著清新的青草香,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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