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政恩和秦硯初換好騎裝一同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溫蕎紅腫著眼睛哼哼唧唧地哭著,而一旁的林洵然抿著嘴,一臉的不知所措的畫麵。
看到這一幕,饒是平日裡平淡如水,從不和人紅臉生氣的溫潤公子溫政恩也忍不住從心底生出怒意。
他正想大步上前質問林洵然發生了何事,突然,身側的人步伐比他還要急切地衝了上去。
挺拔的少年疾步朝著兩人走去,一身暗紅色的緊身騎裝,烏黑的墨發紮成馬尾模樣,腰間纏繞著玄色玉帶,領繡雲紋,顯得整個人矜貴又利落。
“公主殿下,發生了何事?是不是這家夥欺負你了?”
溫蕎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愣了愣,看到林洵然也一臉懵地和她對視。
溫蕎明白過來,正想要開口解釋,一張口卻突然哽咽了一下。
短暫的哭腔一出,一時間,幾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奇怪。
秦硯初本就義憤填膺的臉瞬間黑沉了下來,淩厲的眼神冷冷地掃向林洵然,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似是要將他暴打一頓才解氣。
這家夥居然都把公主欺負哭了!還欺負得說不出話!
林洵然看到秦硯初眼神裡的冷意和手臂上緊繃的肌肉,瞬間也顧不得害羞了,連忙揮著手喊道,“我沒欺負公主!我怎麼敢欺負公主?你不要誤會!”
說完又小心地瞥了一眼秦硯初握拳的手,內心腹誹道,粗魯的家夥!動不動就想動手!
想當初,他和秦硯初剛成為皇子的伴讀時,可沒少因為一些小矛盾而大打出手。
秦硯初出身武將世家,自小便是苦練武藝,而他一個文官之子,哪裡打得過他?每次都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現在他們雖然很少打架了,但林洵然還是對秦硯初的拳頭有些發怵。
聽到林洵然的解釋,秦硯初和溫政恩的臉色都緩和下來,一瞬間由陰轉晴,變化迅速。
溫政恩在溫蕎麵前緩緩蹲下身子,耐心地牽著溫蕎的小手問道:“蕎蕎怎麼哭了?能告訴哥哥嗎?”
溫蕎也怕兩人誤會,連忙說道:“方才我被那匹馬嚇到了,差點摔倒,是阿然哥哥接住了我。你們彆誤會他。”
聞言,溫政恩抬眸看向一側馬廄裡還在煩躁的踏著步的黑馬,這才想起這是那匹還未被馴服的黑馬。
想到這裡,他目光微頓,側眸看向秦硯初,深邃的眼神裡帶著詢問。
這馬是秦硯初當初帶回來的。如今嚇到了溫蕎,雖說不會將此事怪在他頭上,可責罰這馬也是要看主人的。
秦硯初當初將它帶回來時,可是寶貝得很。哪怕後來傷了許多武將,他們都叫囂著說要狠抽這畜牲一頓。
結果秦硯初就是拚命護著這馬,還立下誓言說自己成年後定會馴服它,若是自己馴服不了它,便讓這馬任人處置。
……
秦硯初接收到溫政恩的目光,了然地勾唇,拿起一旁牆上掛著的皮鞭向黑馬走去。
溫政恩看著他果決的背影,平淡的眉頭一挑,淡然的臉上帶著些許驚訝。
居然真的舍得抽他這寶貝?
“啪”少年淩厲的一鞭子狠狠地抽向馬腿,瞬間鮮豔的血色從皮鞭抽打處滲了出來。
極致的黑與紅對比,讓人觸目驚心。
溫蕎看到那奪目的血色,心尖發顫,連忙提著裙擺衝過去,攔住秦硯初還想要抽下去的手。
“你彆打它!是我想要靠近它,才被嚇到的。它什麼都不懂,彆怪它。”
秦硯初垂眸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小人,看著她紅腫著眼睛為黑馬解釋的模樣,心尖微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往日最舍不得這匹黑馬如錦緞般的皮毛有一絲損傷的人,居然成了親手抽打它皮肉的第一人。
一想到小公主紅腫的眼睛,悶悶的哭腔,他便控製不住地從心底湧起滔天的怒氣。
看著黑馬的後腿上那一道深深的血痕,秦硯初垂下濃密的眼睫,掩蓋住眼裡幽深的情緒,看著溫蕎的小臉一字一頓道:“方才那一鞭子是給公主殿下的賠罪。”
它既然是我的馬,便絕對不能傷害到公主殿下。哪怕是惹哭她,也不行。
溫蕎瞥了一眼那道深深的血痕,縮了縮脖子。“本公主已經原諒它了。你彆打了。”
少年看到她像是有些怕,立馬放下手裡的皮鞭,吩咐著下人給馬匹處理傷口。
他小心地伸手蹭了蹭溫蕎眼尾的紅,擋住溫蕎看向黑馬的眸光。
“那我替它謝謝善良大度的公主殿下。”
溫蕎聽到秦硯初的誇獎,險些沒壓住忍不住想要上翹的嘴角。
“係統!他誇我善良大度耶!我突然覺得,他…人其實還挺好的。”
[唔,有沒有種可能,他隻是單純想要說好話來討好你?]看破一切的係統意味深長地說道。
畢竟誰會在這種情況下誇人善良?除非他想硬誇。
溫蕎這八歲的心智,剛好能被這句簡單的誇讚哄得找不到北,高興地忘記了之前對秦硯初的不待見,甚至於開始說他的好話。
係統看著畫麵裡少年清朗乾淨的麵容,感覺到一陣淡淡的割裂感。
總感覺以秦硯初方才表現出來的心思之深,哄起溫蕎來,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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