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病人失血過多,最近飲食上需要多食用補氣血的東西。”
醫生並不了解主人家的情況,看到方才那一幕,便誤以為溫蕎是蕭弛的戀人,不斷叮囑著她。
溫蕎默默應下,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在蕭弛醒來之前,自己都走不了。
囑咐完,醫生便自認為識趣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終於有空跟溫蕎說話了,係統連忙跳出來,[蕎蕎,蕭弛父母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他們待會兒進來肯定會來試探你。你謹慎一點。]
溫蕎點點頭,隨即便聽到房門又被人輕輕打開的聲音。
她抬眸看過去,剛好對上林婉赤裸裸打量的眼神。
“夫人,好久不見。”
溫蕎這句話一出,兩人瞬間愣在原地,表情呆滯地看著她。就連一向穩重冷靜的蕭穆然也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林婉失態地指著淡笑著的溫蕎,唇瓣瘋狂顫抖。
“你你不是摔下山崖了嗎?小弛派人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你的屍首。那麼高的山,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婉眸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四年的歲月好像從未在她身上落下痕跡。她一如當年那般,明媚嬌豔。
說起來,林婉對她的感情十分複雜。親眼目睹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為了她而自殺,她是有些恨她的;作為曾經和她朝夕相處的雇主,她又憐惜她的命運多舛;欣賞她的善良,又厭惡自己兒子對她的過分在意這麼多情緒一齊湧上心頭,讓林婉竟不知說什麼好,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溫蕎溫和地笑了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我那日掉下山崖後,落到了山下的一個小村莊裡,一戶人家救下了我,給我治病療傷。但我傷得十分嚴重,還有些失憶。最近我才突然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就趕緊來找你們了。”
說著,女孩垂眸,烏黑纖細的睫毛微微顫抖,白皙的小臉上帶著難意。
“隻是,沒想到,想要見到夫人你們並不容易。我想了好久,然後就被那個陌生男人找到。然後後來的事夫人您就都知道了。”
女孩低垂著臉,淡淡地講述著她的經曆。卻由由來的,林婉感到一陣心虛。
她訕笑了一聲,餘光瞥到一旁仍抓著女孩胳膊的自家兒子,長舒了一口氣。
“小弛他怎麼樣?他認出你了嗎?”
溫蕎和長輩談論感情問題,總是會覺得尷尬。她抿唇,勉強地笑了笑,“應該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怎麼在房間裡那麼”林婉繼續問道。
一旁的蕭穆然看出溫蕎的尷尬,連忙攬住女人的肩膀,溫和地打斷她的話。
“好了,孩子們的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所幸,現在溫蕎平安地活了下來,等小弛醒來,他一定很高興。你就彆再操心了。”
蕭穆然一邊說著一邊攬著人向外走,眸光不經意地掃過床上人微微蜷曲的手指。
房門打開又關上,空氣恢複寂靜,隻能聽到一旁儀器規律的“滴滴”聲。
溫蕎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要將體內的濁氣通通排出去,讓混沌懵圈的大腦變得清醒一點。
係統這是又冒了出來,[溫蕎,剛才我看了一眼數據,發現世界崩塌程度在慢慢減小,甚至可以說是停止增長了!]
“嗯?可是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溫蕎有些不理解,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躺在一旁的男人。
她俯身慢慢湊近他,湊在男人耳側輕聲道,“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憔悴?臉色這麼差,嘴唇也很蒼白呢。都這樣了,還抓著我不放手呢?”
柔軟的手指撫上男人緊閉的唇瓣,輕輕地觸摸,指尖的溫度似乎將唇瓣激活,原本蒼白的唇瓣在手指的磨蹭下變得嫣紅。
男人精致深邃的五官,配上蒼白的麵色、嫣紅的唇瓣以及頹敗的麵容,竟有一瞬間讓人感覺是那傳說中的白麵紅唇的吸血鬼。
此時的蕭弛正艱難地忍耐著這份甜蜜的“折磨”,強行壓抑著胸腔裡滔天的炙熱,遮掩在薄被下的大手攥成了拳,渾身的肌肉緊繃。
女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側,那讓他深夜裡瘋狂眷戀的香甜氣息此刻籠罩著他的鼻息蕭弛感到眼眶一陣發酸,胸腔裡湧起一陣滾燙的炙熱,險些要將他燃燒殆儘。
林婉和蕭穆然進門時,他便已經醒了。因此他們之間的談話被他聽了個全程,包括溫蕎意外墜崖卻被人救下的事情。
原本執行力百分百的男人,在此刻選擇了逃避。
他閉上眼,用裝睡來延長時間,延長這對他來說,幾年來最幸福的時刻。
這四年來,蕭弛絕望地聽著手下的人每日報告的消息,他甚至已經逐漸接受了溫蕎的離世。在他將要徹底撐不下去的時候,他視若珍寶的明媚女孩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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