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衝本人也是深有同感，越發欽佩陳羨之的高瞻遠矚，對於陳羨之的建議更是沒有半點懷疑。
再說了，收徒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過，一想起黎康，孟衝就有些放不下，黎康當著他的麵說他是王八蛋，甚至還打了他一頓，要不是陳羨之從中斡旋，兩人早就翻臉，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
“你想讓黎康來服侍我嗎？”孟衝想一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問道：“師父，我聽說，您已經同意黎康去‘天堂人間’了？”
陳羨之對製住李康還是很有自信的，“沒錯，怎麼能隨便喊義父？有些事，我必須做。”
“可是，我還沒有做好義父的本分呢！”孟衝一臉的無奈。
“我看未必。且不說你做禮部尚書時，他打著你的旗號，做了那麼多事情。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怎麼會收他為徒？他打著我的旗號，過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給他一個交代了。”
“可是，以他的性格，卻是如此的剛愎自用。”孟衝有些擔心。
陳羨之大手一揮，自信滿滿地道：“孟公子不必擔心，我已經和他立下了三條規矩。他倒不是怕你，而是怕我。”
“好了，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孟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為難，“師父，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羨之微笑著開口道，“都已經是自己人了，還客氣什麼？但說無妨。”
“師父，那位顧月小姐，我知道。”
“那又如何？”陳羨之心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怎麼說也是在皇宮裡呆過多年的人，又當過兩年的司禮監掌印，與宮中侍妾相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師父，您為什麼要讓她做馬湘蘭的貼身丫鬟？”孟衝認真地問道。
“這個嘛，”陳羨之遲疑了一陣，總不能把馮保和古玥的關係說出來，讓他遠離陳妍的事情說出來。
孟衝小心翼翼地看了陳羨之一眼，低聲問道：“她是馮公公舉薦的嗎？”
陳羨之嚇了一跳，故作平靜地看著孟衝：“此話怎講？他的聲音很篤定。”
“當年我辭去了司禮監的職務，顧玥剛入宮沒多久，我便發現她時常暗中前往馮公公府上。”
陳羨之不禁露出戒備之意，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難道楊非馮保兩人早就有了曖昧關係？還有，你有什麼證據？
孟衝又道：“依我看……馮公公和顧月，關係非同一般，絕非一般的上下級關係……顧月，或許隻是馮公公收養的‘養女’。”
陳羨之詫異道：“義女?”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感情問題？”陳羨之想要詢問。
“私情?”孟衝更加篤定地搖頭，“我看不像。”
“怎麼會這樣？馮公公難道沒有收集宮中侍妾的愛好？”陳羨之試探著問道，他覺得這些事情對孟衝來說並不是秘密。
許多馮保的隱秘，都是孟衝親自告訴他的，就是他對馮保搶走自己位置的仇恨，所以才將馮保的一些底牌都翻了出來。
“嗯，馮公公有個習慣，就是將宮裡的丫鬟都留在自己的院子裡。”孟衝點了點頭，隨即轉移話題說道：“不過，你可曾注意到，他身邊的那些侍女，身份都很低？”
對於這一點，陳羨之確實不是很了解，他也沒有去查馮保的貼身丫鬟。不管怎麼說，他都很高興，因為他經常能看到他們在一起。
“就拿古玥來說，她在陳太後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就算沒有掌櫃的名頭，也不是一般的丫鬟能比擬的。”孟衝解釋道，“主子，您覺得馮公公有多大的勇氣，他會這麼做麼？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陳羨之若有所思，他確實考慮到了孟衝的這番話。不過一想起馮保讓東廠的人放火燒了童禎府，他覺得隻要能瞞得住兩位皇後和皇帝，他什麼都乾得出來。
“孟先生說，馮公公若是和顧月有什麼曖昧關係，便不會讓顧月去伺候陳太後；你把顧月安插在陳太後的身邊，自然不可能和顧月有什麼曖昧之事吧？”
孟衝點頭道：“我知道了。
陳羨之繼續問道，“馮公公和古玥之間，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感情，若說他們之間並無什麼曖昧之事，那麼，極有可能，便是馮公公將她認為乾女兒，你說是不是？”
“嗯。”孟衝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羨之沉默了，他記得馮保剛才說的話跟現在完全不一樣！這擺明了就是自己和顧月有一腿啊……
難道馮保說的都是假話，或者孟衝的推測有誤？
“師父，您有何高見？”孟衝看著陳羨之忽然沉默下來，問道。
“孟大人，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聽聞，顧月被馮公公帶回了大人的住處？”
陳羨之頷首：“嗯，確實如此。”
“馮公公為少爺修建了天堂人間，並且向少爺提出了一百萬的要求，讓少爺為少爺留下一些房間，讓少爺以後在這裡居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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