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綾硬吃了左湘兒一掌,借著她的掌力這才得以脫身。
不過倉促之間雲綾來不及驅散入侵的真氣,以致於徹底脫險後她的傷勢愈發沉重了。
此時日已西城,雲綾尋了山間一處山洞藏身,這處山洞似乎是附近獵人的一個落腳點,洞內打磨出了一張石床,還備有一些柴火。
雲綾拖著沉重的身子升起了一個火堆,而後哆哆嗦嗦地在石床上盤膝坐好,開始默默運功療傷。
左湘兒的真氣自帶寒氣,侵入體內後便開始不斷試圖凍結經脈,遲滯真氣運轉。
雲綾此刻嘴唇發紫,渾身止不住地哆嗦,正是體內寒氣聚集所致。
升起的火堆雖然帶來了些許溫暖,但對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寒意卻也隻能算聊勝於無。
雲綾默默感受了下身體的狀況,發現情況有些糟。
雖然在逃命的路上有玲瓏幫助她調動真氣抵擋入侵者,但畢竟她本人正在全力遁逃無暇分神顧及,所以玲瓏也隻能勉強做到不讓入侵真氣擴散開來。
耽擱至今,中掌的地方已經呈現凍傷之態,體內相應的地方經脈、穴位更是被完全凍結,真氣一運轉到那兒就好似撞上了一道水壩,除了帶來疼痛外,什麼也留不下。
雲綾暗暗吐了一口濁氣,親自接管真氣的控製,而後調集所剩不多的真氣衝擊被封堵的經脈和穴位。
這要是不衝開,真氣運轉不暢,她這傷就彆想好了。
一時間,山洞內陷入了沉寂,唯有木柴的劈啪聲不時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雲綾猛地睜開雙眼,吐出一口黑血,那血落在地上滋滋作響,內裡還夾雜著幾枚冰晶。
她看也沒看地上的情況,抬手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衝開了,這左湘兒的真氣還真難纏。”
【《玄陰秘錄》乃是陰姹派鎮派絕學,當然不好對付。不過我看那左湘兒也隻是後天境上品的修為,她的真氣怎麼會帶有屬性呢,著實奇怪!】
“對啊,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記得師父說過,後天境真氣是沒有屬性一說的,唯有步入先天成就宗師之境,那時真氣才會顯現出屬性之彆來。這左湘兒怎麼回事?難道是《玄陰秘錄》的功效?”
【不是,據我所知《玄陰秘錄》雖然神奇,卻也沒有這麼神奇。她定然還有彆的奇遇,以後遇上她還是要小心些。】
聞言,雲綾不由點了點頭,對左湘兒升起了忌憚之心。
【好了,你還是快些療傷吧,今天又是幫你阻擋入侵真氣,又是幫你遮掩氣息的,我的能量消耗也很大,需要些時間恢複,沒事就不要呼叫我了。】
玲瓏叮囑了一句,隨即便噤聲隱匿了。
雲綾也知道今日若不是有玲瓏輔助,她隻怕已經陷於敵手了,聞言也沒再打擾玲瓏,自己默默開始運功療傷。
一晃眼,一夜便過去了。
當朝陽升起時,多年養成的習慣讓雲綾從運功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還記著玲瓏在恢複,便沒有打擾它,自顧自地出了山洞,眯著眼望向東方剛剛冒頭的紅日。
一夜時間過去,雲綾的傷勢並沒有好多少,隻能算勉強不影響行動罷了。
這次傷得太重,她估計一個月內能夠痊愈就算幸運的了。
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受過如此重傷,想到這些,她對左湘兒的忌憚之心不禁又加重了一分。
那左湘兒看著沒比她大幾歲,卻已有後天境上品的修為,看樣子還不是近期突破的。
而且左湘兒不單修習的是本門鎮派絕學,似乎還另有奇遇,讓她的真氣都帶上了寒氣,極為難纏。
這些,無疑不在表明左湘兒的優秀和強大。
念及此,雲綾原本對修煉不甚急切的心也跟著動了,隻想下次再見,定然不能再如此狼狽逃遁了。
堅定信念後,雲綾沒再耽擱,迎著朝陽開始修習《明神訣》。
她可還記著上次突破《明神訣》第二重時帶給她的好,如今身負重傷,更加不能懈怠了。
隻希望那天地間最精純的東來紫氣對她的傷勢能有所幫助,也好早日痊愈,畢竟演武大會可就在不久之後了。
果然,正如雲綾所料,紫氣入體之後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身體有異,並未如往常那般遊走一周後歸入紫府當中,反而向著她的傷處而去。
頓時一股暖融融的感覺自傷處擴散開來,殘留的寒氣如同遇上了朝陽,瞬息潰散,化於無形。
待寒氣散儘,剩餘的紫氣這才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
見此,雲綾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是好寶貝!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調動紫府中存儲的紫氣哩。
如今聚集的寒氣被驅散一空,大大降低了雲綾療傷的難度,畢竟沒了如同附骨之疽的寒氣乾擾,剩下的便隻需修複受損的經脈即可。
雲綾對此可謂駕輕就熟。
緩緩收功之後,雲綾再次回到洞中,這處山洞雖然小,卻五臟俱全,是個療傷的好地方,短時間內她並不準備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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