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抿了抿嘴唇,有些無措,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反駁。
五年來,她對溫宴一直都很尊敬,就算他再怎麼無視她,她也儘力為他消除溫北離帶來的影響。
“他離不開我。”半晌,南音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她留在溫北離身邊最大的價值。
她之前一直拿這個理由,把溫北離綁在自己身邊。知道溫北離的心意後,她就再沒想過要用這個方式留住她。
隻是短短幾天,在麵對這個對溫北離很重視的人麵前,她又好像隻能找出這個理由。
溫宴眼底閃過輕蔑,隻是麵上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語氣舒緩,好似隻是在和南音說家常。
“北離的女伴,已經找好了,得體大方,家世不錯。說起來,你們見過,是秦家那位小姐。秦家雖然比溫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計老先生是你們圈內德高望重的大師,萬一北離的身體有什麼不好,他也能幫上忙。”
秦淺?
再次被拿來和她做比較,南音的內心早已毫無波瀾。
她愛的隻是溫北離,照拂其他人,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溫宴不領情,她也不會傷心。
隻要溫北離心裡有她就好,其他的人不重要。
說這麼多,其實就是嫌棄她的出身,嫌棄她隻是一個破道觀出來的。
並不是不相信溫北離身上的命格。
秦淺,家世比她好,外公是玄學大師,從溫宴的角度來看,她確實比自己合適。
隻是——
“他答應了?”
溫宴眼底暗了暗,微眯著雙眼,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帶著上位者的俯視和不悅。
“北離素來看重家人,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忤逆我的,”他忽然笑了笑,“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你說是吧,南音?”
“你說得對。”南音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不想再耽誤時間,對著溫宴道,“但我都不答應。”
“你——”
“溫先生再見。”
南音打斷他的話,轉身快步朝著溫北離離開的方向走去,留溫宴一個人在原地黑了臉。
走到一半,南音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走了回來。
溫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認為南音是有彆的想法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今晚一切順利的話,溫家可以繼續給你錢,讓你讀完大學。”
南音不在意他說了什麼,伸出手指著溫宴的眉心。
溫宴見到她這個舉動,眉心逐漸皺在了一起,再一次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這個南音,不僅是個孤兒,又是神棍,還這麼粗魯沒有禮節。
這樣的人如果成了溫家的夫人,溫家的臉麵都丟儘了。
在溫宴思翻騰時,他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裡被抽了出來,想到南音玄師的身份,難不成她真的有什麼無形的手段,她這是對自己做了什麼?
“溫先生,既然你討厭我,那我也不喜歡你。之前送你的東西,我拿回來,你有意見嗎?”
溫宴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南音一個道觀出來的,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他的。
就在這瞬間,一張符紙緩緩出現在他身前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