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厭頷首,“根據我了解到的線索,戴眼鏡的這個男人,應該在整起案件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
周探長聞言,感覺陳厭真是來正經調查案子的,暫時收起了戲謔之心。
他正色道:“照你的描述,那我目前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個馬六。”
“鬣狗幫什麼來頭?”
周探長麵露不屑,“一群街溜子、飆車黨,以前經常在市裡小偷小摸,打架傷人。
狠抓過他們幾次後,這些人老實了不少,就將活動區域從鬨市轉移到了外環。
鬣狗幫的組成人員複雜,除了大量的閒散人員外,還有玩世不恭的闊少、尋求刺激的官宦子弟一起瞎混。
你說的這個馬六,道上人稱六爺,孤兒,以前是天王大學的高材生,後來輟學,不知道怎麼就跟這幫人混到一起去了。”
聽到這個幫會的活動範圍在外環一帶,宋清嬋平靜的臉孔驀地一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陳厭。
他才剛剛參與調查,便掌握了如此重要的線索……這個人,比她之前想得要聰明一些。
陳厭沒理會她的神情變化,聞言暗自琢磨,如此說來,這個鬣狗幫是有作案動機的。
周探長緩了緩,接著說:“案發之後,我們曾重點調查過這群人,但並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況且這群爛人,欺負欺負普通人還行,哪兒來本事盜竊聯眾銀行?”
“周探長,幫我做兩件事,第一,抓到這個馬六,我要親自問他一些問題;第二,去黑市調查,在案發前後的這幾個月,有沒有人采買過弓弩一類的管製武器。”
說著,陳厭一笑,“我想,天王山市肯定有這種地方吧?”
“這……”
周探長皺眉看向陳厭,心下驚疑,這個陳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底掌握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線索?
他稍作沉默,頷首道:“明白,我會儘力去辦……帥…陳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我打算去醫院探視一下林理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還在懷疑林理事?”宋清嬋看向他。
陳厭沒有回答,顯而易見,不管是鬣狗幫還是其他,林理事是目前唯一直接進入過保險庫的人。
混亂雖然隻發生了十幾秒,但想要突破保險庫的層層阻礙、渾水摸魚,也隻能在這段時間下手。
周探長搖了搖頭,“雖然林理事現在病危,但我本人跟他沒什麼交情,你想看當然可以。不過需要事先征得委員會的同意,所以我建議你最好去聯係一下蔣秘書。”
離開銀行,已是深夜。
宋清嬋開著車,帶陳厭緩行於寂寥的大街上。
人不能像機器一樣轉,陳厭不打算現在聯係蔣淺,準備先從側麵了解一下這位林理事。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便箋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去友朋小區。”
宋清嬋轉過一個十字路口,聞言神色微動,“你真打算擅闖民宅,去林理事家調查?”
紙上的地址是周探長給的,但他也隻是勉強告訴了二人這個小區的名字。
除此之外,關於林理事的個人情況,他通通推辭說不清楚,大概也是不想承擔責任。
擅闖民宅?陳厭欲言又止,隨即笑道:“如果我沒記錯,在持國,演神者禁止傷害本地土著。
但麵對那些麵具人時,你可是毫不猶豫就動手了,這應該比擅闖民宅更嚴重。”
“特事特辦,可即使如此,我還是栽在了他們手裡。”宋清嬋看了眼後視鏡,“知道為什麼委員會那麼抵觸外人懷疑林理事嗎?要是被我們調查出來,是他們自己人監守自盜,那問題可比誤殺嚴重多了。”
“好啊,要真是如此,那我正好可以向他們勒索一筆封口費,這比賺幾萬塊花紅劃算多了。”
“你?”
宋清嬋看一眼陳厭油鹽不進的模樣,乾脆閉口不言。
理事一職在委員會也算中層乾部,高薪人群。
但他所住的友朋小區卻位於市七環邊緣,標準的老破舊小區。
再往外走二十多公裡,就能到達外環的廢棄地帶。
二人下車後,徑直穿過門衛亭,進入了小區。
周圍一幢幢漆黑的小樓林立,如同人群蒼老。
宋清嬋蹙眉道:“這麼多樓,難道我們要一間一間找?”
陳厭無奈搖頭,“我的仙子朋友,你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不知道具體地點,那就開口去問。”
隨即,他抬起下巴,一指遠處亮著的一扇窗戶,“小賣部……像這種小區,年輕人都快跑光了,賣東西的地方不會太多。
商店就是小區的信息彙總處,你說,一位引人注目的青年才俊住在這裡,會不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宋清嬋目光微亮,緩緩頷首,“有道理。”
小賣鋪內,貨架生塵,花花綠綠的食品包裝袋上,都蒙著一層油膩的泥膜。
砰砰!陳厭敲了敲門,二人走了進來,他大喊:“買東西!”
披著電熱毯的大爺趴在煙櫃上打著呼嚕,涎水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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