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弇主動請纓,要回上穀郡去調兵,並推薦了平日裡沉默寡言,卻極具爆發力的吳漢,回漁陽郡去調兵。
更始帝劉玄的實力,一直是壓製著劉秀將軍的。
如今,更始帝派出的新任幽州牧苗曾、上穀太守韋順、漁陽太守蔡充,都已經接管了所在轄區的軍政權力。
耿弇、吳漢二人要想從中橫插一杠子,成功調出兵馬來,難度極大,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棘手的難題:更始帝劉玄,派到河北來監視劉秀將軍的禦史大夫謝躬,帶著兩萬多兵,也是對劉秀將軍現有的軍隊虎視眈眈。表麵講著同僚之意,背地裡卻總想搞偷襲。簡直就是“看不慣,又乾不掉”的典範。
耿況被免去上穀太守之職,賦閒在家,悠閒地逗著鳥,家裡的仆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叫道:“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弇兒回來了!走,快去看看。”耿況欣喜不已,放下鳥籠子就往外走。又回頭吩咐道:“哦,對了,快去通知夫人。”
“諾。”仆人欣欣喜喜地跑向後堂。
耿弇站在家門口,見自家府上“上穀郡太守府”的門匾已經被摘下,還剩一個“耿府”的牌子掛在大門上方,心裡難免有些不痛快,也意識到自己此來責任重大。
“弇兒!”耿況看到兒子,高興地喊道。
“父親。”耿弇放開韁繩,跪地拱手行禮:“孩兒參見父親。”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耿況扶起兒子,拉著兒子就往屋裡走,一進家門,耿弇就見到母親和弟弟們都出來迎接自己,心中一陣感動。
“弇兒,我的弇兒!”耿夫人又是激動,又是心疼。
最近家中有變故,耿夫人本就心裡難過,這會兒見大兒子回來,不禁喜極而泣。
耿弇見母親滿臉眼淚,快步走到母親身邊,拱手道:“孩兒參見母親,兒子不孝,讓母親掛念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邊哭邊笑道。
耿弇捧著母親的臉,幫母親擦著眼淚,嘟嘴道:“娘,我餓啦!”
“好好好,娘親自去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菜。你和你爹聊吧。”耿夫人說著,擦了擦眼淚,一步三回頭地往廚屋的方向去了。
哭哭啼啼的母親一走,院子裡瞬間鬨開了花。
“哥哥!”
“哥哥!”
“哥,你終於回來了!”
耿舒、耿國、耿廣、耿舉、耿霸這幾個弟弟一擁而上,耿弇手裡牽的,脖子上掛的,背上爬的,全是弟弟。
“好了,好了,彆鬨了,大哥一路上也累了,你們趕緊回屋讀書去,我還有事要和弇兒商量。”耿況笑著道。
耿況話音一落,兒子們都乖乖地離開了,最小的耿霸還回頭給大哥拋了個媚眼,耿弇配合地收到,揣進了衣兜裡。
“舒兒,你留下。”耿況叫住二兒子。
耿弇、耿舒跟著父親進了書房,耿弇輕車熟路地找地方坐下,有仆人上了茶水、糕點。耿舒卻扭扭捏捏,在父親、大哥麵前,覺得自己太幼稚,都不配坐下,隻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新任太守已經繼位,此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耿況道。
“嗯。”耿弇點了點頭。
“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耿況道。
“承蒙劉將軍信任,已提拔孩兒為大將軍,孩兒此次回來,有重任在身。”耿弇道。
“拜為大將軍了?!”耿況滿眼欣喜,讚道:“可以,可以。”
耿舒也投來崇拜的眼光,覺得這個比自己隻大三歲的大哥,自己真是隻能望其項背。
耿弇壓低了聲音道:“父親,孩兒是回來調兵的。”
“啊?”耿況吃驚不小,憂心忡忡道:“新任上穀太守韋順,帶著陛下聖旨一到,為父就將太守印、兵符全部交了出去,你如何調得動兵馬?”
“父親,針尖已經對上了麥芒,我們隻能出奇製勝用險招了。”二十出頭的大小夥,雄心勃勃的精神氣,甚是鼓舞人心。
耿弇此話一出,久經風雨的老太守大人,對於兒子心中所想,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儘管對兒子的能力甚是明了,但做父親的,總歸不太情願兒子去做此等凶險之事。
“韋順從長安帶來了四萬兵馬,不是個小數目呀。”耿況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為父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畢竟奪軍不是件小事,要綢繆細致了。”
“父親,您……猜到了。”耿弇有些驚訝。
“你這小子的脾氣,我這做老子的,還不清楚嗎?”耿況微微一笑,語氣中透出對兒子膽量的欣賞,還夾帶一絲英雄父親的驕傲。
耿弇低頭一笑道:“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果真不錯。”
耿況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來,道:“需要我這老頭子,給大將軍您幫點甚麼忙呢?”
“父親!您就彆打趣我了。”耿弇清了清嗓子,耿況也收起了笑容。耿弇嚴肅道:“孩兒需要您寫一封信,順便再疏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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