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成天祜、穆雪二人在洛陽重逢。樊連香想投靠新建立的更始政權,也到了洛陽,機緣巧合,結識了成天祜、穆雪。
三人在洛陽相處了一月左右,更始帝劉玄突然決定遷都長安。
於是,成天祜跟著父親,追隨劉玄去了長安;穆雪跟隨劉秀,持節北渡,去了河北;樊連香也找借口脫離了劉玄的軟禁,回了老家莒縣。
一年之後,穆雪跟隨劉秀將軍在河北之地曆經生死,結識了鄧禹、耿弇、耿純、王霸、銚期、吳漢等等一大批少年英雄,自己也曆練成了沙場老手,在軍事、政治、經濟、民生各個方麵,皆有涉獵。劉秀將軍服英豪,驅群叛,成功占據了廣袤的河北之地,並稱帝,與更始政權決裂。
成天祜的父親成丹,被更始帝劉玄奉為水衡大將軍,並賜封襄邑王,在長安過著舒適的貴族生活。成天祜為了穆雪,想成為更優秀的人,因此時常跑到南陽,跟著師父王常,學習治國安邦之法,長進也是不小。
樊連香帶領的百萬赤眉軍,也公然挑釁著更始政權,兵分兩路,從青、徐之地一路向西而來,燒殺搶掠,所向披靡。現在又輕而易舉地攻下了華陰縣,徹底打開了長安城的門戶,並從劉漢宗室裡,選出了自己擁護的新皇帝劉盆子,再想拿下長安,就是探囊取物。
而此時實力超強的赤眉軍,卻沒有急著進長安。
不是赤眉大軍不願進城,而是樊連香,還有事情沒有安排妥當,暫時沒讓赤眉進長安。
“少主,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小英給樊連香把發髻高高紮起,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見個老朋友。”樊連香心情挺好,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催促著小英道:“這邊的頭發沒弄好,你快幫幫我,弄好一點。”
“你在長安還有朋友呢?”小英有些不相信。
“瞧你這話說的,長安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天下都是我們的。”樊連香不屑一顧。
“好了!”小英幫樊連香把珊瑚珠華勝戴到額前,整理了一下,道:“少主,你彆說,你這麼仔細一收拾,還挺漂亮的。”
“那是!”樊連香倒也不謙虛。
樊連香站起身來,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對自己今日的打扮甚是滿意。
“那我走了。”樊連香說著,就往外走。
“哎,少主,你的戟!”
“今日不帶了!”
樊連香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兩日前,長安的老百姓們早上同往日一樣出城去,或是做買賣,或是出城玩,或是走親戚。
朝中突然得到消息,赤眉軍攻下了華陰縣,長安城可能要失守,搞得朝中大臣們人心惶惶。為抵擋赤眉入城,更始帝立馬下令,將長安封了城。
得知即將封城的官員大臣們,趕緊將家裡族人緊急找回。可憐沒有內部消息的百姓們,不論何原因出了城,到了晚上回來,就全部被關在了城門外。
一連兩天下來,城裡的人出不來,城外的人進不去,突如其來的骨肉分離,僅僅一牆之隔,卻又無可奈何。
城門外一片狼籍,人群東倒西歪地坐在城門口,等待城門開。樊連香被堵在城門口,進不去,還挺著急。
樊連香在城外著急,成丹一家子還在城內著急呢。
兩日前,成丹得知長安城要封鎖的消息後,立馬派人去南陽,喚成天祜火速回家。
封城這種大事,當然不能大肆宣揚,報信的家兵隻知道成王爺要找兒子回家,也不知道彆的。
家兵找到成天祜時,成天祜忙了一天,正跟著師父在吃飯,哪裡肯聽家兵之言,丟下碗就走。成天祜把家兵趕了回去,自己拖遝了一夜,第二日又有些事耽擱了一下,直到第三日,成天祜才回了長安。
這不回來還好,一回來,不僅進不了城,城外的客棧也被住滿了;不僅客棧被住滿了,街道也全都被人群給堵了,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
成天祜蹲了下來,問道:“哎,小哥,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堵這麼嚴重啊?”
“城門被關了。”小哥道。
“為什麼要關城門,知道嗎?”成天祜問道。
“這我們哪知道。”小哥也很無奈。
“哦。”什麼也沒問出來,成天祜想起前天父親催自己回來之事,想必與關城門之事有乾係。
父親能提前知道,百姓們卻不知道,甚至連師父這個級彆的官員,都沒得到消息。成天祜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長安城,怕是要變天了。
“不行,得想辦法進去才行。”肯定不止正門進不去,八成所有的門都被封了,成天祜牽了自己的馬,決定繞遠一點,用特殊的辦法進城。
成天祜打馬走了一段路,人確實不再那樣熙熙攘攘,但城牆高得很,想進去也不是件容易事。
成天祜在一處沒人的地方勒馬停下,仰頭望著高高的城牆,因為頭仰得太厲害,聲音都被擠變形了:“啊呀……怎麼上呢?”
成天祜先退開好遠,猛地衝過來,一蹦,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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