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擔心棒梗,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沒睡著。
咚咚咚…
外麵響起敲牆體聲,以及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我好餓好渴,我要死了…媽…媽…”
秦淮茹一下子坐立,是棒梗在外呼喊。
秦淮茹連忙穿起外套,向窗戶口走去。
找開窗戶,借著月光,看到棒梗不知道從哪裡找的棍子,有氣無力敲著牆麵,嘴裡不停喊媽。
一聲聲呼喊,像一把無形的刀,在秦淮茹心頭割,痛到難以呼吸。
雙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看到屋內有亮光,棒梗扭過腦袋:“媽,我好餓好渴,給我一口吃的。”
此時的棒梗,又餓又渴,沒了傍晚蠻橫無理的氣勢。
滑動輪椅來到窗戶,仰頭哀求道:“媽,我知道錯了,再也不鬨騰,你去求那個老醜男人,求他給我一口吃的。”
兒子在呼喊,在哀求,做媽的無能為力。
“棒梗…”秦淮茹嚎啕大哭,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又冒出來。
一滴眼淚落在臉上,棒梗下意識伸舌頭去舔。
他像一條極度渴水的魚,嘴巴一張一合接落下來的眼淚,緩解口渴。
這一幕,讓秦淮茹肝腸寸斷。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和孩子?
在監獄惡劣環境下兩年沒餓死;放出來第一天快要餓死。
多荒誕可笑的一件事。
秦淮茹擦去眼淚,決定為棒梗做點什麼。
然而,她這一擦,像是斷了棒梗的水源。
棒梗吧唧嘴半天,沒有一滴水,口乾舌燥沒得到緩解,反而更嚴重。
“媽,我要渴死,你快哭,多哭點眼淚出來。”
秦淮茹連忙安慰:“棒梗,你先忍忍,媽想到辦法。”
縮回腦袋,將屋內桌子櫃子推到窗戶邊,搭成一個簡易樓梯。
搬東西動靜嚇醒兩小,迷迷瞪瞪坐在床上,看秦淮茹所做一切。
順著簡易樓梯翻到窗戶口,秦淮茹跳到屋外。
不等棒梗開口,秦淮茹撂開衣服,將奈頭送到棒梗嘴巴裡:“棒梗,媽沒用,沒有食物給你吃。”
棒梗又渴又餓又困,一口咬下去。
不管奶腥味,像是抽水泵一樣,使出吃奶的勁,拚命狠狠的嗦。
棒梗仿佛觸發兒時記憶,這邊嗦完嗦那邊。
嗦完奶水,秦淮茹連忙問:“棒梗,好點沒?”
把何曉的糧袋子嗦光,饑渴得到緩解,勉強回一口血。
棒梗不滿足這點奶水,他要吃東西:“媽,能不能給我搞點吃的,肚子還是很餓。”
秦淮茹看向何家正屋,所有吃的都在那裡。
何家屋內漆黑一片,何大清站在陰暗裡,拉起窗簾一角。
通過這一角,何大清借著月光將秦淮茹給棒梗喂奶看的一清二楚。
他臉色陰沉無比,棒梗搶了寶貝孫子的奶水。
門都鎖上,也攔不住你給棒梗吃食。
秦淮茹的嚎啕大哭不止驚醒何大清,同樣驚醒中院其它住戶。
吳秀清放下窗戶簾子,無奈歎息。
論跡不論心,秦淮茹是一個讓人同情的媽媽。
隻是,棒梗跟徐江的恩怨,縱使再可憐,很同情秦淮茹,也不能同情心泛濫。
回到床邊,吳秀清摸摸小狗蛋額頭,滿頭大汗。
吳秀清沒有拉閘開燈,憑著記憶拿到扇子,給小狗蛋扇風除熱。
想到兒子的腦疾,渾渾噩噩一輩子,吳秀清歎息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各有各的苦難。”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