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躺在地上,胸膛上插著數支箭矢的孟季咳出了一口鮮血。
混黑的天空也被眼前的一片血紅浸染。
在孟季的周圍,數十名騎兵無一幸免,全都倒在了血泊當中。
費儘力氣的孟季扭過頭,看到了身旁幾張熟悉的麵孔。
那毫無生氣的目光當中,還帶著不解與不甘。
“小六子。”
“大大虎。”
孟季伸出手。
忽然,一隻腳將孟季的手踩住。
陳主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皺著眉頭說道:“這裡,還有一個活的,趕緊弄死,然後將屍體就地掩埋。”
孟季看到了陳主薄的臉。
“為為什麼。”
剛剛陳主薄喊,說是軍侯造反,暗通匈奴。
孟季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既然不是軍侯造反。
那為什麼。
為什麼他明明是保護太守王柔的,為什麼王柔要下令殺他們?
孟季想不通。
陳主薄皺著眉頭,另一隻手舉著火把。
而孟季則是躺在地上,一隻眼睛被匈奴人的箭矢洞穿,胸前的皮甲上插著數支箭雨。
鮮血從孟季的嘴角不斷溢出。
眼見著已經活不成了,但孟季似乎還有最後一口氣,想要知道答案。
陳主薄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聲:“為什麼?”
“這麼天真的問題哪有什麼答案。”
身旁,王柔麾下的精銳騎兵來到孟季的身邊,雙手高抬起手裡的長刀,然後瞄準了孟季的胸膛。
隨後猛然刺下。
“啊!”
孟季一聲大吼,奮力的抬起手臂護在胸前。
噗嗤!
長刀穿透了孟季的手臂,卻被卡在了胸前。
刀鋒撕裂了孟季胸膛前的胸甲,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一個木頭雕刻的小馬從孟季懷中掉落。
陳主薄皺了皺眉掃了一眼下刀的侍衛:“廢物,一個死人都解決不了。”
說完陳主薄便看向了孟季。
然而此時的孟季已然死透。
“快點,把屍體都處理好。”
“不要留下痕跡。”陳主薄皺著眉頭說道。
士兵點頭,然後拖著孟季的屍體朝著遠處的樹林當中走去。
看了一眼從孟季懷裡掉出來的東西,陳主薄彎腰撿起。
拿在手裡看了一眼之後一聲不屑說道:“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
說著揚起手臂便要扔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
遠處,從南麵平城關方向忽然響起了雷鳴般的馬蹄聲。
數量之多,聲音之大,仿佛雷鳴。
手裡握著木馬的陳主薄抬眼望去,表情有些納悶。
可能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站在原地的陳主薄瞬間大驚失色。
“快,快,不要管這些屍體了,我們走,快走!”
招呼了一聲之後,陳主薄便要上馬奔逃。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
一支仿佛刺破空間而來的箭矢在下一秒便命中了陳主薄座下的戰馬。
長箭威力驚人,一箭竟然全部沒入了馬頭之中。
戰馬連一聲哀嚎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栽倒在了地上。
“哎呦”
摔倒在地上的陳主薄一聲痛呼。
等他在爬起來的時候,遠處那雷鳴般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
借著清冷的月光,陳平武看清楚了那為首的一騎。
黑色的戰馬,馬上騎士一身黑甲,手持寶弓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隻是轉瞬之間,就在陳平武站起身來之後,那一騎已經距離他隻有百步左右的距離。
嗖嗖嗖!
陳平武隻覺得耳邊滿是破空之聲而身邊的戰馬則是一匹一匹的倒下。
頃刻之間便已經有二十幾匹戰馬被射死。
段羽!
兩個字忽然浮現在了陳平武的腦海當中。
傳聞段羽在龍山剿賊一戰當中,以一人之力便從遠處狙殺了將近三百名賊匪一戰成名,太原皆知。
想到這個名字的陳平武麵色鐵青。
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戰馬都已經被射死了。
而且此時要逃走的也已經被段羽堵住了。
在段羽的身後,密密麻麻的騎兵踩著轟隆隆的馬蹄緊隨其後。
當段羽一馬當先來到王柔麾下精銳騎兵跟前的時候,手中的寶雕弓已經掛在了馬鞍上。
手持天龍破城戟的段羽騎在墨玉麒麟獸上,戟尖一指鋒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