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豪族世家而言,能以文字傳承記載的知識可是比金子還要珍貴。
鄭平不以為意:“在青州修建鹽鐵坊,本就在我的青州發展計劃之中,早晚都會拿出來的。既然使君問到了,我就順口提一下。”
“待得秋收之後,就可以開始推進了。”
“如此,劉治中處使君也好回複了。”
又聊了些軍政事,鄭平起身離開,來到學堂尋諸葛亮。
“兄長來尋我,莫非又要出去遊說了?”
“這次遊說誰?冀州牧還是兗州刺史?亦或者荊州刺史?”
諸葛亮興致勃勃。
上回去幽州跟著鄭平遊說公孫瓚和劉虞等人,讓諸葛亮受益頗多,眼界大開。
回到臨淄城後,諸葛亮對應《左傳》和《戰國策》的研究更有興趣了。
尤其是春秋戰國時期策士們那縱橫捭闔、口若懸河的風采,更是令諸葛亮著迷。
要成為一個策士,這最首要的就是見多識廣。
一部分閱曆可以從書本上獲得,但一部分閱曆就得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才能獲得。
即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缺一不可。
鄭平羽扇輕點諸葛亮,笑道:“就想著往外跑,這求學要腳踏實地,切忌三心二意。”
諸葛亮摸著頭:“兄長,我怎麼就不腳踏實地了?學堂裡的課太簡單了,不如讓阿亮跟著兄長如何?”
“阿亮可以給兄長當書佐。”
鄭平輕笑:“《孟子.公孫醜上》可曾讀過?”
諸葛亮不假思索:“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長矣!”
“其子趨而往視之,苗則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而又害之。”
“兄長,阿亮隻是去當個書佐增長見聞,又不是要荒廢學業。”
鄭平眼神中微有讚賞:“記得倒是挺清楚的。但最近並沒有要離開青州的計劃,所以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諸葛亮頓時有些怏怏:“那兄長來學校尋阿亮作甚?”
見諸葛亮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兒,鄭平輕搖羽扇,笑問道:“《司馬法》最近可有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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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的聲音有氣無力:“未曾。”
鄭平搖頭轉身:“哎,本想帶伱去青州銳士的軍營走走,所以讓你研讀《司馬法》。看來是我錯付了啊。”
諸葛亮雙眸頓時變得明亮,快步追上鄭平:“兄長,剛才是戲言!《司馬法》阿亮每日都在誦讀。”
“當真?”鄭平眸有不信。
“當真!”諸葛亮肯定道:“不信兄長你考考。”
鄭平輕搖羽扇,一邊走一邊考校:“那你且說說,何為嚴位?”
諸葛亮不假思索:“凡戰之道,位欲嚴,政欲栗,力欲窕,氣欲閒,心欲一”
洋洋灑灑,諸葛亮將《司馬法》中的嚴位篇流暢的背誦。
鄭平略有讚賞:“光背誦可不行,你還得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諸葛亮語氣有不服:“兄長,你可以逐字逐句的考校,看阿亮是否理解有誤。”
鄭平哈哈大笑,一路考校諸葛亮對《司馬法》的理解,一直來到了青州銳士的軍營。
剛到軍營門口,一股凶戾之氣就迎麵而來。
諸葛亮下意識的感到一陣寒意,原本激情昂揚的聲音也隨之一滯。
“好凶狠的眼神!”
諸葛亮有些畏懼的看著營寨門口的兩員悍卒。
這兩員悍卒的目光,充斥著凶戾之意。
“阿亮,這可是軍營,若是連這點兒凶戾之氣都受不了,以後如何能成大事?”鄭平移步擋住了兩員悍卒的目光,輕聲訓斥。
悍卒眼中的凶戾之氣沒有因為鄭平的到來而消失,反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軍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鄭平眼神有讚許,將令牌亮給悍卒細看。
悍卒仔細查驗了鄭平手中的令牌,然後將令牌歸還給鄭平,恭敬的讓開了道路。
“走吧,阿亮,今日帶你見識下青州銳士的軍威!”鄭平輕搖羽扇,大步在前。
諸葛亮再次看向悍卒,但悍卒的目光依舊凶戾無比。
“我怕什麼!”
“又不是敵人!”
“就算是敵人我也不怕!”
諸葛亮給自己打氣,第一次踏入了軍營重地。
但向來能言巧辯、機敏異於常人的諸葛亮,在踏足軍營後,神情卻變得謹慎小心了。
“阿亮,這可不像你啊。”鄭平打趣道:“莫非你在害怕?看來你以後隻能當個文吏啊。”
諸葛亮頓時不服道:“兄長,彆小覷我!我這是第一次進入軍營,難免有些拘謹,很快就適應了。”
“這第一次都這樣,難道兄長以前不是?”
鄭平徐徐開口:“我十四歲就殺了宦官,豈會因為進軍營而拘謹?”
諸葛亮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才想起,眼前的鄭平,那可是十四歲獄中探親時就敢拔劍斬殺宦官蘇禮的狠人。
正行間。
軍司馬於禁披甲戴胄,向鄭平走來,抱拳拱手問禮:“末將於禁,見過彆駕!”
鄭平回了一禮,指了指諸葛亮,道:“今日除了例行的視察青州銳士外,帶了個小家夥來練練膽。”
於禁看向諸葛亮。
對於這個頗受青州牧劉備和青州彆駕鄭平器重的少年,於禁也不敢有輕視之心。
要知道這青州銳士的軍營,除了劉備和鄭平外,連治中劉惠都沒資格進入的!
而今天,鄭平卻將諸葛亮帶來了。
“青州銳士的訓練,有些凶戾,要不要——”於禁有些擔心。
鄭平搖扇輕笑:“不用,按你的計劃來。若是阿亮連這點凶戾之氣都受不了,以後就考慮讓他走文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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