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坐落在沿海地區,是國內最先發展起來的幾座城市之一,數年下來到現在已經是霓虹閃耀,燈火輝煌的超一線城市。
駱溫出身小鎮,即使成績優異,天資聰穎,可在這座繁華又冷漠的城市裡活著並不容易,更彆說他還有個生病的母親需要治療,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是絕不會答應那份荒唐的協議。
駱溫沒有從陸明晝那裡獲取更多的金錢,如今依舊一口空閒就會想辦法勤工儉學。
清軒小樓是他們這群闊少喜歡去的餐廳,一漂亮的帥哥美女們穿著古裝衣袂翩翩的跳舞,三四六則有兼職的音樂學院的學生拿著各式樂器吹拉彈唱,主打一個中西結合,視覺盛宴。
周日嘛,自由主題,蹦迪開趴什麼的都可以,這群二代們想哪出就整哪出,就在二樓大廳折騰。
這裡的員工大多是老板花了重金請來的小年輕,大多是藝術學院的大學生,各個條順盤靚。在這往來的大多是有錢有閒的富家子弟,有想獵豔的,自然也有想攀高枝的,不過這家餐廳的老板來頭不小,主打一個你情我願,如果店員不願意,也不會勉強。
再加上餐廳給的工資很高,足夠駱溫支付學費還有富餘,否則駱溫早就辭職了。
今天的餐廳主題走的是西式風,駱溫他們這群男店員都穿著一件挺闊板正的白色襯衫,外罩一件西裝小馬甲。馬甲是修身的,微微向裡收起,掐住了他的細腰。配合著貼身的黑色西褲,清晰地勾勒出了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下斂,長長的睫毛垂落,略顯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依舊是外人麵前那種生冷不好靠近的感覺。
實際上駱溫也靠著這張冷臉逼退了許多想要搭訕的人,多數人大多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逢場作戲,駱溫這種類型的,一看就不好上手。
“駱溫,你幫我把這酒送到二樓上去,後廚催得緊,我實在是走不開。”跟駱溫同樣打扮的青年麵容清秀可愛,雙手抱拳向他哀求著。
駱溫和他關係不錯,兩人平日裡有事都會互相幫忙,頂個班什麼的也是常事。換做平日裡也就答應了,可想到陸明晝剛才打來的電話,他這會兒便有些遲疑。
“我手裡還有事。”駱溫最後還是拒絕了。
青年盯著駱溫看了眼,目光中露出一種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的神色,然後移開了視線:“那好吧。”
”……”駱溫眉頭微蹙,沒再搭理他。
此時清軒小樓的第二層已是熱鬨非凡。
一群闊少們各自帶著伴侶,推杯換盞,插科打諢,好不快活。
柯天宇也是其中之一,見二樓有人上來,他摟著身邊的小明星,眯了眯眼睛,眼中顯露出幾縷興奮和期待,結果見是個麵容清秀的小青年,不由轉為了失望。
來人正是剛才和駱溫說話的青年,他端著托盤朝著柯天宇走了過去,臉上寫滿了為難:“天宇哥,我想辦法了,可他不肯上來。”
柯天宇一把推開身邊的男伴,神情狠戾,聲音中滿是懷疑與不滿:“你怎麼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騙不會,難道還不能找人一起拉上來嗎?”
青年苦笑道:“這……這不大好吧。”
他和駱溫一起在這工作也有段時間了,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麻煩,青年為難之餘,還真的是對駱溫心生憐憫:被這種人盯上真是倒了血黴!
柯天宇站起身,理了理衣角的褶皺,冷笑著推開身前的青年,施施然往樓下走。
他一眼便瞧見了站在人群中氣質鶴立雞群的俊俏青年。
其實比駱溫俊的也不是沒有,或許是沒碰過這類心高氣傲的類型,又或許是陸明晝那家夥護得可緊,柯天宇看著這人總覺得心癢難忍。
想起陸明晝前些日子給自己發的短信,柯天宇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恨得牙根癢癢。
行,這下把你眼珠子整了你又能怎麼樣?柯天宇輕慢地想道,始終不認為陸明晝會為了這麼一個窮學生和自己翻臉。
他柯家和駱家是世交,更是生意夥伴,他陸明晝再氣還能弄死自己不成?
柯天宇他有恃無恐。
駱溫給客人補上茶水,剛提著茶壺往後廚走,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他提著茶壺,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暗暗皺眉,唇瓣輕抿,側身避了開來。
“躲什麼呢?”柯天宇再度擋在他的麵前,斜靠在牆壁,像個惡霸似的對著駱溫笑,伸手要去碰他的臉。
其實陸明晝也對駱溫用過這招,駱溫沉默多過厭惡,可當同樣的招數放在柯天宇的身上,他才覺得惡少原來也是分等級的,陸明晝至少看起來賞心悅目,沒叫人那麼惡心。
駱溫冷著臉,側著臉躲過了。
去往後廚的地方要過一條走道,為了美觀,被設計師掩在了餐廳的後麵,因此除了服務員之外,幾乎沒什麼人經過。
看見兩人的動靜,腳步不禁放慢,頻頻回過頭來,看見經常在這露麵,呼風喚雨似的柯天宇,並不敢多看,匆匆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