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把夜壺摸到,坐起身,一扭頭,就那麼猝不及防地跟地上的人來了個四目相對。
霎時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猶如被雷劈了一樣,連呼吸都寂靜了。
那隻蠢蠢欲動,已經褪下小半褻褲的手,像是忽然被人點住了穴道一樣,動都不敢再動分毫。
剛睡醒的燕風霽眸子裡還朦著一層霧氣,待朦朧霧氣散去,他看清嬈娘拿起夜壺準備要乾嘛時,腦袋裡嗡地一聲炸響。
人也瞬間清醒,耳根更是紅到了脖頸。
鞋都沒穿,便一陣風似地跑了。
隨著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響起,嬈娘僵硬扭動脖子,低頭看向手裡的夜壺,想到剛才差點就在燕風霽眼皮底下如廁了,臉瞬間紅成了熟透的蝦子。
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了,這下沒臉見人了。
她丟掉夜壺,裹緊被子,悶悶地在房裡待了一上午。
直到宅子那邊的丫鬟過來打掃屋子,她才蠕動著從被子裡爬了起來。
她剛爬起,程北望粗獷的聲音就從外傳進來。
“姐!你早飯不吃,午飯也不吃,是準備辟穀當神仙,要修仙問道嗎?”隨著少年聲音靠近,下一瞬,房門就被他從外猛地一腳踹開。
這混小子怎麼如此沒禮貌!
屋裡收拾床鋪的丫鬟嚇了一跳。
嬈娘也被嚇了一跳,目光卻急忙掃向外中院子,好在沒見到暫時沒臉見的人,不由鬆了口氣。
程北望端著一大碗燉得骨肉分離的豬蹄湯進來,見她瞅外麵,又口不擇言道:“你找我姐夫啊?他不在,一大早就出門了,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一樣,不會是姐你昨晚對人家做了什麼吧!”
隨著他話落下,今日來灑掃小院的兩個丫鬟同時倒吸了口涼氣,驚得都忘記了手上動作
她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們居然聽到二公子和小姐在一起了,這事家主和夫人知道嗎?
一來就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兩個丫鬟欲哭無淚,心顫顫的,痛恨今日怎麼就長了耳朵。
嗚嗚,這耳朵她們不想要了。
嬈娘看了她們一眼,臉色微沉,一巴掌拍在程北望靠近的胳膊上,叱道:“你再給我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程北望不屑地瞥了眼她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努了努嘴,不信。
但見嬈娘吃完豬蹄,就過河拆橋,提筆寫信打算給她叔父,他親爹告狀時,他耷拉著臉,給跪了。
“姐,我錯了,再也不胡說八道了,求筆下留情。”
嬈娘冷哼一聲,麵色不虞,但見他認錯態度還算誠懇,拿出一本《清淨經》丟給他,嚴肅道:“抄十遍,沒抄好之前,不許開口說話。”
可惜她沒有閉口禪的經書,不然非讓他抄一百遍不可。
程北望叫苦連天。
但他敢碎嘴一句,嬈娘就加一遍,等十遍變成二十遍時,他牙一咬,腳一跺,拿了個饅頭堵住了自己嘴,便抱著紙筆去小屋抄去了。
他一走,嬈娘耳根清靜了,腿卻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