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上,沈重山繼續趕車,嬈娘看了看前邊那輛,似乎與他們同路的馬車,扭頭問燕風霽道:“你覺不覺得剛才那老人家有些眼熟?”
燕風霽點頭:“不是有些,是特彆眼熟。”
特彆是從側臉乍然一眼看去時,兩三分的眼熟,能驟漲到六七分。
“你說她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應該沒有。”
“我覺得有!”
馬車外,接話的沈重山將馬車的簾布甩到了頂端,眼神示意他倆望向前麵馬車端角掛著的東西,神色嚴肅,小聲道:“看到沒,那馬車上掛得有些隱蔽的標誌,是雲雀鳥。”
雲雀鳥可是粟陽葉氏獨有的標誌。
而方才那老婦人,可以肯定是葉家的人。
所以,如果她真的與他們認識的某個人相像,那燕家極有可能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葉家盯上了。
嬈娘蹙眉,有些不解道:“十幾年前燕家還未有人在朝為官,雖富甲一方,但雁州離粟陽幾千裡遠,若真的被他們盯上,目的是什麼?”
這還真挺讓人費解的。
總不能是等著葉姨娘有朝一日,用略為圓潤的美貌,把燕東肖迷得團團轉,以便他們葉家日後起勢,好提供錢財方麵的支援吧?
是的,與剛剛那位老婦人長相相似的人,就是葉姨娘。
且葉姨娘也姓葉。
觀剛剛那老婦人的言行舉止,和跟著她的隨從,甚至是隱藏武力的車夫就不難看出,她在葉家身份定然不會低。
所以若葉姨娘與她有什麼關係,身份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裡去,就算隻是個葉家庶女,以葉家這種百年大族的聲望,最在意女子的價值,應當還不至於讓她跑到千裡之外的雁州來,嫁給個商賈為妾。
這點沈重山也看不透,側頭問燕風霽:“你爹納妾都不查底細的嗎?”
燕風霽瞟了他一眼,餘光向前麵馬車掃去,沉聲道:“葉姨娘入府時年芳十三,其父曾在燕家酒樓做過庖丁,病重之時,放心不下她,恰逢我爹有意納妾,便將她送去了燕家。”
說起來,葉姨娘也算是在燕家長大的。
她比其他姨娘都小很多,也就比燕鈞大了個五六歲。
那時,燕東肖原本是不要年歲這般小的妾的,但架不住她嬌俏時,有那麼幾分蒹葭夫人的影子,於是就不要臉的收下了。
沈重山聽完,嘖了一聲:“你爹可真……”
禽獸啊!
後麵幾個字,在瞥到燕風霽冷沉的眸子,沈重山訕笑地摸了摸鼻子。
想起人家父子關係再如何不好,在兒子的麵前罵爹禽獸,確實不怎麼好,就趕忙把‘禽獸’兩個字咽回去,改而說道:“真是下得去手啊!”
十三歲的小姑娘,花骨朵一樣的年紀。
不過話雖如此,但這種老夫少妾的風流韻事,在長安比比皆是。
那些達官顯貴家中,誰家沒有個年紀小的美妾?有些甚至是一樹梨花壓海棠,七老八十半截入土的人了,非要玷汙人家二八年華的小姑娘。
想想都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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