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暖人心扉。
嬈娘安靜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曬了會太陽,感覺有些烤人,正想起身退到門檻那處時,突然看到院中微微敞開的竹門外,有個身影在晃動。
她以為是燕風霽回來了,起身小跑了過去。
哪知門一拉開,對上的卻是個笑得一臉討好的中年男人。
男人沒料到開門的會是她,乍然對上,神情猛地一僵,反應過來急忙斂去臉上討好的笑容,換上一副嚴肅的嘴臉,皺眉問:“你是誰?”
嬈娘剛想問他找誰?
但還沒開口,垂在一旁的手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頭望去,剛剛還在廚房裡的曲華年已經走了過來,輕輕將她拉到身後,態度冰冷地看向門外的男人,冷聲道:“她是誰與你何乾!你又來做什麼?”
男人看到曲華年過來,變臉似的,一下就緩了神色,嚴肅的神情陡然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搓著手,小聲喊了一聲:“夫人,我……”
“溫大人喊錯了吧!你的夫人在江州城裡,民婦可當不起!”
從兩人的對話裡,不難猜出,門外這男人就是江州刺史溫賡了。
嬈娘伸出腦袋,偷偷打量了外麵的中年男人一眼,小小地詫異了一瞬。
同時也想起在彆君山時,那被他們救出來,卻用蒺藜火球威脅他們救人的女子。
誠然,當初知道江州刺史是溫賡的時候,嬈娘心慌了片刻,差點以為被葉家抓走的那個刺史嫡女,是她姑姑曲華年的女兒。
好在爹娘在天保佑,並不是溫相宜。
是溫賡這個寵妾滅妻的渣男,和他那平妻的女兒。
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曲華年這個姑姑。
嬈娘暗暗想著。
但不等她多想,曲華年緊了緊她的手,滿臉厭惡地瞪了外麵的人一眼,狠狠將門關上,拉著她直接進了屋。
被拒之門外的男人,也就是江州刺史溫賡,摸了摸被竹門撞得陣陣酸澀的鼻子,心裡跟吃了黃連一樣,嚴肅的麵容上,又生氣又委屈。
他站在大門口,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不死心地剛想抬手再敲門時,旁邊忽然冒出一個聲音。
冷冷道:“麻煩讓一讓。”
溫賡扭頭,一個麵容清雋,神情冷漠,比他還高半頭的青年,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身後。
青年端著個木盆,見他不動,眼神逐漸不耐,旋即一把將他扒拉開,推開竹門,大步走了進去。
溫賡一愣,想抓住他問他是何人。
無奈竹門再次被人甩上,又一次重重地撞得他鼻酸眼冒。
有護衛上前,小聲詢問:“大人,您沒事吧?”
有事,但不能說!
溫賡捂著鼻子,聽到院子傳來女子開心的聲音,臉色稍沉,扭頭吩咐:“去查查裡麵那一男一女是何人。”
他才說完,就聽到自家硬要下堂的夫人,對著那一男一女喊:“衣服一會兒再晾曬,你倆先進屋吃飯,彆餓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