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將軍順了口氣,來不及解釋管家一聽到羅氏說孩子是他的,就急忙去給他通風報信的事,隻緊張道:“夫人切勿聽信旁人的胡言亂語,為夫敢以性命起誓,此生隻有過夫人一人,膝下亦隻有映雪映景,外加義子長照三人,旁的什麼人,與我真的毫無關係。”
他語速極快,似怕慢了夫人會不聽他解釋。
天知道管家來告訴他,羅氏說她那女兒是他的的時候,他有多莫名其妙。
他又沒碰過她,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
這不是擺明了誣陷嘛!
害怕夫人會上當,他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儒將形象,一路撒腿跑來,想來已是所剩無幾。
想到此,關將軍怒氣衝衝地瞪向地上的羅氏。
關夫人看出通知他的人,並沒有聽完羅氏後麵承認的事,看出他要怒問羅氏了,趕忙拉住他,在他耳畔小聲說道:“激動什麼啊你,你就是個背鍋的,她女兒的親爹是吳斐。”
“什麼?”
關將軍向來多麼鎮定威嚴的一個人,不想今日接連被震驚了兩次。
若羅氏的孩子是吳斐的,那兩人豈不是十多年前就暗通曲款了?
關夫人見他眉頭緊鎖,麵上疑雲浮現,隻得側過頭去,三言兩語將這樁黑鍋給他簡單過了一遍。
關將軍聽完,看向羅氏的眼底裡帶著深深的失望。
羅氏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麵上浮現了一抹羞愧。
但那抹羞愧,在看到關夫人輕輕為丈夫拂去肩上的落雪後,那恩愛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讓那抹羞愧瞬間消失了個乾淨。
剩下的,隻有怨恨。
在她看來,如果當年將軍沒有不要她,她順利成了將軍的妾,那就不會遇到吳斐。
沒有遇到吳斐,她就不會嫁給鄒洪,最後也不會落到女兒被發賣的下場。
所以她恨。
恨關將軍,恨吳斐,更恨關夫人。
眼下,見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望自己,或鄙夷,或可憐,羅氏慘白著臉,也不求了,身形搖晃地往前走了兩步。
心中的恨意讓她死死地盯著關夫人,五官扭曲,滿臉猙獰道:“虞姣,我這卑微的一生,因為你的出現,讓我通往雲端的路斷了,如今你連我女兒都不肯放過,你如此惡毒,我詛咒你……”
‘啪!’
她惡毒的話語還沒詛咒出口,荀嬤嬤鐵砂掌一樣的巴掌,已經狠狠甩到了她臉上。
比起她剛來那會兒,做樣子打她女兒的力道,荀嬤嬤這巴掌可是半分情麵都沒留,右邊的牙齒都給她當場打斷了兩顆。
打完,荀嬤嬤往地上啐了一口,肅著臉罵道:“不要臉的玩意,自己選擇的路,過得不如意就想怪到彆人頭上,你這臉皮,怎的比西街王老二賣的豬皮都還厚呢?”
要知道,當年關老夫人是預感自己大限將至,放心不下兒子,這才詢問身邊的丫鬟有誰願意前往照顧。
但老人家心如明鏡,隻道若是將軍願意,便可為妾。
若將軍不願,可回長安,關家自會安排她嫁個好人家。
可沒有什麼指定就是給將軍做妾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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