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你來到皇宮多少年了?”朱祁鎮問道。
“回稟太上皇,我是永樂五年入宮,如今已經46年了。”阮浪是當年征安南結束的時候,由英國公張輔從安南選的一批小太監之一。
“金英跟我說過,你是他最親近的人,最信任的人,我能相信你麼?”朱祁鎮試探的問道。如今金英被發配到南京做鎮守太監,在離開的時候傳過消息來,緊急的時候可以找阮浪。
“奴才對皇上忠心不二從未改變。”阮浪跪倒在地。
聽到皇上這兩個字,朱祁鎮感慨萬千,終於又有人這麼稱呼自己了。於是就安排到:“金刀給你作為憑證,你幫我給曹吉祥帶個話,就說磨刀。”
王憲不知道金刀背後的秘密,跟隨著孫皇太後的儀仗隊便返回了慈慶宮。
這邊阮浪接到了金刀,雖然他不知道捎話的實際意義,但也懂肯定是在密謀什麼,肯定是越快越好,可自己現在是禦用監當值的少監,是不能擅離職守的。
此次入崇質殿的隊伍規模比較大,禦用監必須要先帶領著自己的屬下先返回禦用監簽到才可以,否則他完全可以跟隨儀仗隊返回慈慶宮跪安後隨大隊儀仗到達司設監。(司設監負責掌管卥簿、儀仗、圍幙、帳幔、雨具等)
而如今的曹吉祥就是司設監的掌印太監。阮浪與他見麵的次數不多,曹吉祥一直在司禮監、司設監兩個監任職,坐落在皇城的東北角,而自己所在的禦用監在皇城的東南角。
很快阮浪就回到了禦用監,他是少監,屬於四把手,也有自己單獨的辦公處。這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把事情辦了,尚太監和王少監明天傍晚落鎖之前才會回來,自己走不了。隻能安排收下去。對了可以這樣,阮浪想到了一個辦法。
“王瑤,你看乾爹剛得的寶貝怎麼樣?”阮浪炫耀似的把朱祁鎮送的金刀擺了出來。
說起金刀,隻有外表一部分是純金的,其實大部分還是其它材質。也先當年送給朱祁鎮的時候也是想效仿元朝的時候的金刀駙馬的典故,可惜當年朱祁鎮沒從。第二次又把金刀送給王憲,王憲也沒答應也沒拒絕,又當著他便宜老丈人孫瓚的麵,也先不好意思再細問,此事也就暫時作罷。
能被蒙元傳承的金刀,對於這些小太監來講簡直是天花板的存在。再加上是黃金包裹,王瑤的臉上頓時露出羨慕的神色。
“乾爹真是厲害,去出一趟上聖皇太後的差,就能收下如此傳家的寶貝。”王瑤知道規矩,喜歡是喜歡,但是不能說出來。
“你也知道,乾爹如今古稀之年了,沒多少盼頭了,今生也回不去家鄉了。”說著說著就傷感起來。
“乾爹,我會孝敬您老人家的,聽說興公公那邊有消息說,隻要虔誠的信佛可以享受萬家香火,前段時間的那個賈公公就生出了舍利,被供奉在法海禪寺,這次尚太監和王少監去就是供奉此事。”王瑤是小太監,經常可以打聽到一些消息。
“還有此事?怪不得這次要兩位同時出監呢。”阮浪總算是知道那兩位出宮的原因,他與周邊的太監關係並不太好,隻是因為他資曆老,而又是金英、興安、尚義這些大太監的同鄉,其它所有人都要尊稱一聲阮太監。
阮浪摩挲著金刀,歎了一口氣,把金刀遞給了王瑤並說道:“今天起,這把金刀就歸你了,但是你要找到司設監曹太監,讓他幫你磨一下刀。”
“乾爹?”王瑤有些激動。
“你也知道,乾爹與其它的太監關係不好,若是曹太監留下金刀,那麼以後我不在了你以後在宮中也有個靠山。若是他不收金刀,那麼以後也有個情分,指不定就能照顧你一下。”阮浪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好是壞。
“謝謝乾爹,兒子一定把乾爹的恩情記在心上。”王瑤不住的給阮浪磕頭。
“去吧,早早辦完事情。”阮浪安排道。
王瑤這邊收拾好金刀,準備去司設監找曹公公。
此時禦用監的外圍卻有錦衣衛的人在監視著。沒錯就是皇帝朱祁鈺安排的錦衣衛。
在崇質殿雖然朱祁鎮是當眾賞的阮浪,但是後來還私下裡兩者有過交談。如今這個機會不就是自己等待的機會麼?盧忠親自帶人來監視。
快要到落鎖的時候了,禦用監還沒有什麼動靜,正以為今天就沒有什麼收獲呢,這個時候看到王瑤從禦用監出來了。
盧忠是錦衣衛指揮使,負責皇城周邊的巡護。想到平時自己與王瑤關係不錯,也就大大方方的出來跟王瑤打招呼。
王瑤看到是經常一起喝酒聊天的盧忠,也沒多想跟著也打了招呼。
“喲,王公公,咱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走正好到尚膳監開飯的時候了,咱們一起喝點?”盧忠熱情的邀請王瑤一起喝酒。
禦用監的正北麵就是尚膳外監的所在地,平時按照王瑤的級彆根本進不去,隻能在西華門外的集體食堂吃飯。而盧忠是錦衣衛指揮使,是夠級彆單獨吃小灶的。王瑤有些動心,又一想,乾爹又沒說非要現在去,吃過飯以後去也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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