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
兩個字猶如敞開的天窗,悅耳的照亮了亓妙的內心世界。
亓妙眼巴巴地望著福緣齋的執事,一副好學求解的模樣。
執事也沒賣關子:“你可以自己去礦脈尋石,運氣好的話,也可以找到稀有石料。”
亓妙聽後先問:“進礦脈需要交錢嗎?”
執事被她摳搜的模樣再次逗樂,好笑道:“自家礦脈,無需付錢,不過離開礦脈的時候,你要把找到的石料抽出十分之一,上交給煉器坊。”
這也不多。
亓妙聽得眼睛亮晶晶的。
頓覺礦脈是她這種‘窮修’的取材之道。
正心動著,執事話鋒陡然一轉:“進礦脈尋石聽上去不錯吧,但去親自尋石有可能遇到危險。”
“你若是隻想找一些普通石料,倒不會有什麼風險,但你要是想找稀有石料,你就得往礦脈深處走,潛入礦脈越深,越容易遇到危險。”
福緣齋的執事看出亓妙沒了解過礦脈,所以解釋得很詳細:“礦脈深處,有些地方有毒氣,有些地方有妖獸看守,你要是在裡麵遇到危險,煉器坊是一概不管的。”
簡單來講,就是進礦脈,機遇與風險並存。
亓妙聽懂了,和執事道了一聲謝,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庫房。
礦脈地存在讓亓妙多了一個選擇,亓妙沒忍住,又惦記起白鎢礦。
她在庫房溜達了一圈,因為這個月來的晚,福緣齋剩下的礦石都挺普通,於是亓妙決定先去一趟礦脈,再考慮要不要把份額都花在白鎢礦上。
亓妙行動果決,說乾就乾。
當下便離開福緣齋,直奔礦脈。
礦脈在蒼梧宗最北的地界,亓妙從靈獸上剛下來,就被寒風呼了個滿麵。
她冷得直哆嗦,跺了跺腳,半晌才從白茫茫的山上找到礦脈入口。
進出礦脈都要啟動專門的法陣,亓妙在入口的執事那兒做過登記,又拿煉器弟子牌領到挖礦的鎬器,然後站到法陣中,按執事教的,往陣眼注入靈力。
再一睜眼,就已經在礦脈中了。
地底光線昏暗,比外麵還要陰濕寒冷。
亓妙摸著層層疊疊的岩石壁,小心地往裡走,她對自己有數,這次來礦脈,不會越過安全的地界。
隻要找到幾塊普通的石料,她就很滿足了。
礦脈淺層的地上躺著很多碎石塊,亓妙撿起手邊一疙瘩灰白的石頭,借光辨認出來。
斜長石。
亓妙第一反應是回憶這種石類的特性,熔點低、透明度高……
第二反應是原來這世界的斜長石也常見,她剛剛沒有在福緣齋看到這類石頭,還以為修仙界的礦脈有所不同。
現在一看這遍地的斜長石,亓妙回過味了,大概是這類石料太常見了,福緣齋才沒有。
而且這些礦石被亂丟在地上,也能看出它在煉器上無太大用途。
老實說,斜長石對她也沒有什麼用處,不過亓妙盯著石頭想了想,果斷收進儲物袋。
然後彎腰,開始撿這些彆人不要的石頭。
——就算煉器用不到,也可以拿來練習煉石啊。
亓妙這一撿,就撿了半個時辰。
最後是因為實在太冷,她才停了手。
她抬起手腕,貼了貼冰涼的臉蛋,知道自己該出去了。
亓妙收好儲物袋,臨走前,不忘深情地看一眼前方地上的礦石。
等用完後,她還會再來的。
亓妙通過法陣重回礦脈入口,執事見她出來,無聲地點了點桌麵,要檢查她采掘的礦石料。
亓妙上前,從儲物袋抖出她撿來的石頭。
她很快倒空儲物袋,然後安靜地等著執事過來拿走十分之一。
然而等了幾秒不見動靜,亓妙疑惑的抬頭,撞上了黑衣執事同樣疑惑的雙眼。
兩人對視片刻。
黑衣執事似乎意識到什麼,審視指著亓妙嘩啦啦倒了一桌的石料,語氣中摻雜著些許不可置信:“這些破石頭就是你這一趟的全部收獲?”
亓妙眨眨眼睛,小聲的“嗯”。
黑衣執事眼神複雜的在亓妙和桌上石料之間來回移動,沉默良久後,揮揮手,無力道:“不用拿一部分上交煉器坊了,你把這些垃……石料帶走吧。”
亓妙:“……”
他剛剛該不會是想說垃圾吧。
亓妙很想給這些石頭正名,偏偏這時又有弟子從礦脈裡走出來,黑衣執事像是看到親人般,腳下生風,快步走開,遠離了亓妙和汙到他眼睛的石頭堆。
“……”
亓妙重回福緣齋,把白鎢礦拿到手後,便回了玄月峰,待在寢舍裡搗鼓她撿來的石料。
礦石比木頭難煉。
亓妙握著石英石,麵色肅然地想。
她控氣煉化,失敗了三次。
石英的熔點很低,亓妙能夠輕鬆熔掉它,但在快速控製它降到玻璃固態的溫度時,總會失敗。
她也不氣餒,一邊總結著問題所在,一邊不斷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磕磕絆絆的練習了一會,亓妙額頭上爬滿了汗珠,眼尾也微微泛紅。她仔細操控著靈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逐漸成形的透明薄片。
一刻鐘後,亓妙望著安靜躺在她掌心的玻璃片,心中仍有一絲不真實感。
她想再練習一次,但身體的疲倦已經累積到了極致,掌心也再聚不起靈氣,亓妙隻好乖乖地躺回床上。
她心中的興奮不減,一會兒琢磨怎麼提升境界,練習控氣,一會兒感慨石料真不經用。
今晚耗費了十塊石頭,照這個速度下去,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再去一趟礦脈了。
下次去的時候,她一定穿厚點,爭取多帶一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