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妙低估了礦脈的威力。
第二天一醒,她便感覺到不對勁。
身體很熱,腦袋暈得厲害,隻是睜著眼睛也覺得累。
亓妙抬手摸了摸額頭,不出意料的燙。
發燒了。
亓妙下意識地對著空氣喊她的智能助手:“雙一,把我送進治療艙。”
說完後,她猛的想起自己已經穿越幾天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把被子掀開,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靈牒,她便像受了什麼打擊一樣,呆呆地坐了幾分鐘,才撐著乏力的身體起床。
此時天邊泛起魚肚白,亓妙慢吞吞地走出寢舍,在左右兩間緊閉的寢舍門中猶豫了一下,朝左邊那屋走去。
“咚咚咚——”
亓妙敲完門,乖乖地等在旁邊。
房間門很快被打開,一個穿著粉裙,貌若仙蝶的女子走出來。
亓妙怔怔地看著粉裙女子,她不認識這位師姐,但江苒說過,和她同院的兩個師姐,一個是體術堂的甘金蕾,一個是道法院的孟笑慈。
麵前這位師姐,三千青絲上彆著一串金色蝴蝶步搖,發髻的紅晶簪明豔奪目,看著不太像江苒口中愛打架的體修。
“孟師姐,”亓妙抿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有些站不穩,“我是新搬來的亓妙,禦獸穀的江苒師姐和我說,我遇到麻煩可以找你們幫忙。”
甘金蕾挑眉,還沒糾正這新來的師妹認錯了人,就見亓妙丟下一句“辛苦孟師姐帶我去一下醫館”,身形猛的一晃,朝後滑下去。
“!”
甘金蕾眼疾手快地撈住亓妙。
亓妙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服傳給她,甘金蕾低下頭,少女明顯泛紅不正常的臉頰映入眼裡。
“……這算什麼事兒呀。”
甘金蕾無奈地牽起亓妙的手腕,給她渡去一些靈氣,又取出靈牒給江苒說了一聲。
然後認命的送亓妙去醫館。
亓妙意識模糊間,隱約聞到了熟悉的藥香。
中途有人在她身邊,輕聲問她的狀況,“寒氣入體”、“勞累”幾個詞零星的飄進她耳裡,再後來,時不時有醫修弟子過來,喂她喝了些湯湯水水。
等意識完全回籠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頭上的燒已經退去了大半,身體也不再難受,亓妙揉了揉肚子,驚覺自己一天沒吃東西居然也不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醫修師姐喂給她的那些東西。
現在清醒了,亓妙也想起了早上怎麼也找不到的靈牒在哪,她悻悻地從儲物袋裡取出靈牒。
早上暈乎得厲害,她才沒想起來。
亓妙打開靈牒,好多條未讀消息闖入她的視線。
給她發消息最多的有兩人。
一個是江苒,每隔半個時辰就發消息問她醒了沒,亓妙趕快回複了一下。
還有一個是邱屠。這位百草園的醫修師兄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消息轟炸。
“?”
“???”
“不是吧……”
“祖宗!我的親祖宗!”
“這才過去了一天,你怎麼又進醫館了?!”
亓妙隔著屏幕都感覺到了邱屠的怨氣,她訕訕地撓了下臉頰,斟酌著敲字:“邱師兄,今天進醫館是個意外。”
邱屠簡直像是蹲在靈牒旁邊,下一秒就發來兩個字:“嗬嗬。”
亓妙:“……”
亓妙心虛,她自知自己三天二進醫館這件事的確沒什麼說服力。
還沒有等她想好怎麼回複時,方肖禹和祝丹寧一起走進屋裡。
祝丹寧看了一眼亓妙抱著的靈牒,挑眉笑問:“你在跟邱屠發消息?”
亓妙懵懵抬頭。
祝丹寧看出她的疑惑,戲謔道:“邱屠剛給我發消息說你醒了,叫我趕緊看看你有沒有燒壞腦子。”
“……”
祝丹寧走上前摸了摸脈,又觀察了一下亓妙的臉色後,做出結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慢慢養幾天就好。”
方肖禹搬來一個椅子坐在塌邊,聞言問:“可以出醫館吧。”
“可以啊,風寒而已,不是什麼要留館觀察的大病,”祝丹寧笑答,又對亓妙說:“我先去給邱屠他們回個消息,免得他們一直在我這裡犯神經。”
亓妙送走醫修師姐,轉頭看向方肖禹:“方師兄,你怎麼也來了?”
“長老他們托我來的,”方肖禹深沉地瞥了一眼亓妙,“趙長老本想親自來,但被其他家的長老堵在了煉器坊,隻好叫我過來看看你,再通知你一件事。”
亓妙聽著,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呀?”
“長老們決定了,在你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你不能再去礦脈了。”
亓妙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如遭雷劈,她掙紮著,底氣不足的拿出對邱屠的話術:“我今天進醫館是個意外。”
方肖禹打斷她:“在這之前,你要用什麼石料,直接去福緣齋裡取,不收你錢。”
亓妙剛滋生出一點悲戚,就隨著方肖禹這句話煙消雲散。
她怔愣了半晌,才遲疑的開口:“真的假的?”
還有這種好事?
方肖禹頷首,一字不差的複述長老們的話:“這是宗門的決定,你這次下礦脈生了病,讓其他家長老重視了這件事。他們擔心你再去礦脈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各自出了一些錢,隻要你不下礦脈,他們就會給你買你要用的材料。”
總之就是一句話。
亓妙在還清債前,得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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