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新兵大多在北境生活,從小到大,他們聽過無數關於獸人的恐怖故事。其中一些人的父母就曾慘死於過去的獸人潮中,而他們因各種幸運的緣由而僥幸存活。從那時起,那些關於獸人殘暴和凶猛的事跡就如同噩夢般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成為揮之不去的陰影。九月以來,千機城的士兵們在城牆上射殺過零零散散的獸人,這些行動稍稍緩解了他們對獸人的恐懼,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有了一些經驗,算是勇敢者了。但如今,麵對如此龐大的獸人大軍,那如洶湧海浪般撲麵而來的氣勢,他們仍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仿佛是麵對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想到自己被賦予的守城責任,新兵們心中湧起一股責任感,那責任感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雖然微弱卻給予他們力量。他們努力裝出鎮定的模樣,保持著戒備的姿勢,身體緊繃得像是隨時可以彈出的彈簧,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衝擊。他們的目光緊盯著城牆下的綠潮,那裡,獸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如同逐漸逼近的黑暗深淵,陰影逐漸籠罩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的呼吸都變得愈發沉重。
那群怪物離他們越來越近,新兵們已經能辨認出它們的外形。衝在最前麵的是一隻消瘦的獸人,頭上戴著由牛頭骨製成的粗糙頭盔,那頭盔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中取出的邪惡之物。背脊上的狼毛鬥篷將他的全身蓋得嚴嚴實實,就像是一隻披著狼皮的野獸,渾身散發著凶殘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獸人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直接踏在士兵們的心臟上,讓他們的心跳更加急促,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當獸人們離城牆隻有三十尺時,士兵們仿佛感到地麵都在劇烈顫動,那顫動仿佛是大地在恐懼中顫抖。但這隻是他們的心理作用,緊張和恐懼讓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敏感,仿佛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扭曲。他們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那嘴唇如同乾涸的土地,渴望著一絲滋潤。他們等待著隊長發出的射擊命令,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著緊張和不安,他們的手心再次開始出汗,那滑溜的感覺讓他們更加焦慮,但他們仍然緊緊握緊了手中的弩箭,眼睛緊緊盯著那越來越近的獸人,準備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將所有的恐懼和緊張化為行動的力量,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隨後,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整個城牆仿佛在這衝擊下略微顫動,仿佛是被巨人猛擊了一拳。新兵們一愣,目睹著獸人以驚人的速度直愣愣地撞上城牆,那速度如同閃電般迅猛。腦袋瞬間粉碎,綠色的鮮血如噴泉般四濺,染綠了城牆的一側,那場景如同惡魔的狂歡,血腥而恐怖。令人作嘔的腥味充斥於空氣中,士兵們的胃一陣翻湧,不少人差點兒被嘔吐感衝擊得失去控製。他們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心中湧起的恐懼感再次加劇,如同黑暗不斷吞噬著他們的心靈。
緊隨而來的兩隻獸人已然踩著同伴破碎的身體,猛撲向城牆,雙眼放著瘋狂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滿了嗜血的欲望,仿佛無情的野獸,直逼士兵們。他們的心跳如雷,幾乎要衝破胸膛,那劇烈的跳動仿佛是生命在恐懼中掙紮的呐喊。慌亂中他們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幾乎讓人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壓抑而絕望。
“射!”耳邊傳來隊長的大吼聲,那聲音激烈而強烈,猶如一陣狂暴的風暴瞬間刮過。新兵們下意識地如同驚弓之鳥般抓緊了手中的弓,隨後鬆開了弦。頓時,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嗖”,弓箭如脫韁的野馬般離弦飛射而出,儘管他們清楚那些獸人跳躍的高度還不足以直接登上城牆。正當他們內心的緊張如洶湧的潮水般難以抑製,強迫自己努力保持鎮定之時,身後的人群已然迅速行動起來。
混亂在戰場上瞬間蔓延開來,有的人在看到獸人起跳的瞬間便已果斷將箭射出,而有些新兵在聽到口號後卻神情恍惚,仿佛靈魂出竅一般,遲疑了片刻,才如夢初醒般明白過來。一時間,數十隻如野獸般凶猛的獸人正如洶湧的洪水般狂湧而來,它們的身形扭曲而迅猛,向著這個城池發起了如狂風暴雨般猛烈的攻擊。
箭雨如驟雨般傾盆灑下,穿透空氣的尖嘯聲伴隨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接連不斷地在戰場上回響。新兵們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深深印刻在腦海中。他們看到一隻獸人的頭顱驟然飛起,鮮血飛濺而出,如同在戰場上綻放的一朵血色玫瑰,淒美而又恐怖;失去大腦的軀體向後退了兩步,隨後如倒塌的山峰般抽搐著癱倒在地,周圍的獸人一時驚愣,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慘狀震懾住了,它們那原本瘋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短暫的迷茫和恐懼。
這一刻,新兵們的心中是又驚又喜,那複雜的情緒如同交織的絲線在心中纏繞。他們也無暇分神去慶祝這短暫的勝利,手中的箭矢再次飛出,準確無誤地刺入另一隻正在進攻的獸人胸膛,瞬間將其擊倒。隨著堅硬的弩箭穿透那狂暴的獸人身體,他們心中一陣狂熱湧起,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感覺到一絲久違的自信在心中緩緩升騰。雖然周遭的形勢依舊危機四伏,如同黑暗的深淵隨時可能將他們吞噬,但他們開始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生死較量,更是勇氣與弱點之間的殘酷決戰,他們必須在這場戰鬥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勇氣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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