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聞聲往外一看,來的正是自己派人去請的長樂。
李承乾快步出了廳堂,迎上同樣快步而來的長樂,握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除了麵色有些紅潤,倒是沒瞧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旋即便問:“長樂,你身體無恙吧!”
長樂悠悠下拜,回禮道:“勞煩大哥掛念了,長樂一切都好。”
這邊兄妹二人正客套著,另一邊被內衛擒住的蘇琛也注意到了長樂,於是乎出聲打起了招呼,“喲,長樂公主,咱們又見麵了!”
聽到蘇琛在一旁聒噪,李承乾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轉過身看向那兩個內衛,喝道:“還不趕緊拖出去,給孤重重的打,不許存私!”
倆內衛得令,猛地將蘇琛拖了出來,抬步就要去偏殿行刑。
長樂見狀連忙拽住了李承乾的手腕,著急的問道:“大哥這是作甚,為何要如此懲戒蘇公子?”
這話倒是問得李承乾麵色一紅,他不知道自己這妹妹腦子裡在想什麼,自己為什麼懲處蘇琛,她難道不清楚嗎?
可是這些話他也不能把話說透,隻是明裡暗裡點了幾句,“那小子今日在灞橋對你……實在是膽大妄為!”
李承乾扼腕歎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長樂卻是在一旁擰緊了眉毛,有些氣惱道:“難道大哥覺得蘇公子如此也有傷風化嗎?都說病者不避醫,蘇公子能讓小妹進馬車已經是考慮周全了。難不成大哥是要讓小妹光著腳在大街上接受蘇公子的治療嗎?”
“你說什麼?治療?”李承乾下巴都快掉了,他萬沒想到事情到了長樂嘴裡,竟然出現了轉圜。
直到隔壁小院兒傳來蘇琛的慘叫,他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問道:“長樂,你說什麼治療?”
聽到蘇琛的叫喊,長樂心急如焚,拽著大哥就往小院兒跑去,一邊跑一邊解釋道:“小妹近日食不安寢夜不能寐,身子疲憊不堪。蘇公子知曉後,便給小妹按摩足底的穴位,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小妹的身體就有了好轉。這不是治療是什麼?”
李承乾覺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那混球小子什麼時候會治病了?這該不會是長樂為了照顧蘇家和長孫家的麵子,故意這麼說的吧?
正琢磨著,兩人已經到了小院,內衛在長樂的製止下終於停了手,院子裡隻剩下蘇琛哎喲哎喲的叫喊聲。
“好你個李承乾,你要把小爺我活活打死啊。我問問你,我犯了哪條王法了,你要這麼對我!”
蘇琛的叫罵聲把李承乾的心思拽了回來。
瞧見蘇琛眼淚鼻涕都淌一塊兒了,李承乾哼了一聲,揮退了左右,方才問道:“你今日是不是進了長樂的馬車了?你到底在裡麵乾了什麼?”
“從實招來,若有半句假話,孤還要接著打你!”
聞聽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蘇琛心裡委屈的厲害,哭道:“哎喲,沒天理了,這年頭乾點好事兒都能被人誤會。”
說著,他抬起頭看向了李承乾,喊道:“我能乾什麼,當然是給你妹妹治病了!你瞧她麵色潮紅,胸悶氣短,指尖發白,顯然就是思慮過度導致血脈不暢。我給她按摩一下,難道有錯嗎?”
得見蘇琛和長樂兩人的說法沒有太大的出入,李承乾的懷疑也少了幾分。可當他看到蘇琛那一臉苦相,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混球竟然還藏著這麼一手,要知道這可是名鎮長安的害群之馬。
李承乾不敢掉以輕心,俯身厲聲又問:“這些說辭該不會是你和長樂串通好的吧,你若是敢要挾長樂幫你隱瞞,孤現在就揍死你。”
現在的蘇琛恨不得拿腦袋撞牆,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被人誤會成這樣,這簡直不可理喻。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有這麼個姐夫,以後的日子準好不了。
虧得他還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現在倒好,這顆大樹看樣子是要長歪了,自己要是再不乾預一下,恐怕李承乾真的會走曆史的老路了。
想到這裡,蘇琛臉色一沉,一本正經的說道:“李承乾,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了解事情的始末嗎?事實如何,你隻要細細問過長樂就知道。你這道聽途說,聽風便是雨的毛病不改改,小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