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李一帆、孫疙瘩、張大寡婦三人一起,到家裡連續去世三個人的家中,協商購買房子的事。
家有喪事諸事衰,一家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這個年代鄉鎮買賣房屋,不需要到任何地方辦手續,交錢寫個協議就完了。
沒有房契、地契,也沒有一分錢的交易稅!
價格也便宜得離譜,三間門麵房,後院三間倉庫,三間廂房,九間房子快二百平方,在張大寡婦的溝通交流下,八百六十塊錢,交換地皮和地上所有房產所有權。
第二家是著火的哪一家,家裡沒有錢修建新的房屋,地皮是向生產隊集體申請來的,說的政策是不允許買賣,可是,你要是買賣了,很少會捯舊賬耍賴皮的。
為了將來少一點糾紛,李一帆乾脆把當地人孫疙瘩,當作房屋所有人,避免將來招惹麻煩。
不到中午,兩家的房屋達成交易意向,交錢寫好買賣協議,簽字按指印交易完成。
按照規矩街坊四鄰,都要參與做保當中人,中午要吃一頓飯答謝大家,李一帆依禮如儀,把請客吃飯的時間推到晚上。
中午還有一點時間,就快速找到建築房屋的人,燒毀的房屋地下基礎不動,地上部分修建格局,和挨家的房屋布局一樣,李一帆又掏出六百塊錢,中原地區的工藝品加工中心,有地點、有原料、有人、有倉庫、有門麵,就建立建全了。
魏張孫三個人分權,各自負責一方麵,在自己不能在現場控製一切的情況下,三人分權合作也是無奈之舉。長時間不能現場監管的生意,也隻能靠分權和送利益維持生存了。
中午去一家中原羊肉湯館,一人一碗羊肉湯,每人兩個火燒饃。
羊湯館有一口直徑約一米的大鍋架在爐灶上,鍋內的水中放滿了羊肉、羊雜和羊骨頭。爐膛內火光熊熊,鍋內奶白色的湯在“咕嘟咕嘟”地翻滾,隨著熱氣、煙氣升騰、彌漫,羊肉的香氣肆意飄灑。
鋪子的門臉處都照例放一張桌子,最有看點的是那種厚約兩寸的柳木麵板桌子,四條腿被蹩腳木匠安裝得歪歪扭扭。桌麵上擺有一摞碗,中間是從鍋裡撈出後,被切成小塊的一堆羊肉或羊雜。
桌子上還放細釉陶瓷盆子,厚約一厘米的黃色陶瓷盆。一盆裡是切碎的香菜,即芫荽,另一盆裡是辣椒油。這辣椒油可有講究,一定要割下羊肉上的羊油,放在鍋內煉製,撈出油渣,再放入切碎的紅辣椒,炸至香味溢出即可,盛入盆中待用。
當你向大師傅要一碗羊肉湯,那大師傅便拿一隻碗,動作麻利地往裡放些羊肉或羊雜,再放適量香菜,這可以根據口味多要或少要。
然後大師傅轉身在碗內盛滿奶白色的羊肉湯,再回身挖半勺羊油辣椒放入碗內,便端上了桌。
漂浮在湯上的辣椒油漸漸化開,彌散出羊肉、香菜和辣椒油的香氣。中原地區的羊肉湯絕不放粉絲、白菜之類,是真正的羊肉湯。桌子上有醋。
醋在羊肉湯館叫“忌諱”,喝羊肉湯要大大的“忌諱”,一口下去,酸、辣、膻俱陳,香溢滿口。
喝羊肉湯的最佳主食是燒餅。涅陽縣大佛寺的燒餅叫火燒饃,硬麵趕開,抹一點油、鹽巴、五香粉,卷起來,性麵十分鐘,趕出中間薄,周邊厚的火燒饃餅胚,放在鏖子上烙出硬殼,還要把起層的地方稍微整形一下看著像旋轉的花兒一樣,然後放進烤爐裡炭火烘烤,烤得兩麵金黃,吃起來外酥裡嫩、香味撲鼻、風味獨特。攜帶方便耐儲存,吃起來和西域烤饢的味道有三分相似!
把剛出爐的火燒饃掰成小塊,泡進滾燙的羊肉湯中,少頃即吃。那燒餅塊蘸著羊肉味、香菜味、辣椒味,帶著還沒被湯汁泡透的酥脆,味道好極了。
這種火燒饃有五香火燒饃、加牛肉火燒饃、加羊肉火燒饃、加豬肉火燒饃和蔥花火燒饃,但是需要預定交錢定做!
這種火燒饃,隻有在涅陽縣、菊潭縣地區流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了,好像靈寶縣的朱陽鎮,有一家做糊博(音)的飯店,做的燒餅差不多有三分相似,有一點點中原火燒饃那令人難忘的味道!
下午大佛寺的成品交易市場,已經轉移到趙河西邊的交易場地,李一帆跟著張大寡婦和小疙瘩兩個,在當地人的領路下,開啟買、買、買的大掃貨模式,標準是不要抵擋品,隻要是高質量的成品,見麵就拿下,張大寡婦是專業殺價專員,小疙瘩是收貨運輸專員。
手鐲、項鏈、掛件、擺件、熏類、獸類、花鳥、人物、山子、片貨(玉璧、玉圭、玉鐺、玉玦……),要不是準備晚上擺酒,宴請房屋四鄰的中人、房主、建房工頭、當地村長、隊長吃飯,會有更多的賣貨人,賣出多年不遇的大批高質量存貨。
大佛寺之行結束了,李一帆回招待所,把放在房間內的所有貨物,全部收進空間存放,找老孫頭退了房子,跟著小疙瘩、張大寡婦來到上午就定好的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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