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到廣州的列車,終於到達了終點,長長的列車像一頭長途跋涉、疲憊不堪的老牛,喘著粗氣走到了終點,趴在長長的鐵軌上休息。
列車上的旅客,紛紛地攜帶著自己的行李,擁擠著走下列車,走向出站口,踏上這次出行要來到的城市廣州羊城。
李一凡把放在三人座椅下,從蒙麵劫匪手中得到的布口袋,拉出來交給中州男讓他拿著,對著滄桑女人和兩個四川青年說道:“出站吧,到廣州啦,咱們出去先找個地方一起吃個午飯,相逢即是有緣,我們能在一個列車上遇到,就是千百年的機緣,走吧,出站。”
衡陽上車的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看中男身上背的口袋,欲言又止、默不作聲的搖了搖腦袋,跟著擁擠的旅客,在站門外人群中慢慢消失了。
五人一起走出了火車站,沿著一條馬路,走了有300多米距離,走進找到的這一家小餐館。
餐館小包間內,李一帆關好房門,把中州男帶來的布口袋,“嘩啦啦”一陣聲響,一大堆鈔票、手表、首飾倒了一餐桌!
大家都動手,把蒙麵劫匪搶劫的鈔票找出來數數,有八百多塊錢,手表、懷表、金銀首飾一堆!
李一帆從鈔票中拿出三十塊錢,作為中午的飯錢,其餘的錢和貴重物品大約扒拉成五堆!說道:“外財難肥,大家遇到了就是緣分,每人一份都裝起來吧。”
中州男和兩個四川青年。每人裝起來一份,餐桌上還有兩份!
滄桑女人輕聲地說道:“我在火車上遇到了劫匪,要不是你們舍身相救,我隻有死路一條,我要感謝你們一輩子,這個錢我是不能要的,你們分了吧。”
李一帆說道:“意外之財見者有份,咱們能座到一起就是緣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因該都不會為這點事兒斤斤計較,你裝起來吧,你也不容易,要是願意的話,大家都可以說說自己來廣州的目的,說不定大家還都可以互相幫幫忙,都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
滄桑女人聽了李一帆一番話,就把自己麵前的一堆鈔票和貴重物品包進自己的破舊包袱裡,小心地放在身旁,開口說道:“我姓楊,名字叫楊惠妍,我老家是陝西安康地區的,我家祖上遺傳下來幾代人的家產,有1000多畝肥沃土地,三進的豪宅四合院,幾十處山場,父親今年70多歲了,一生勤儉持家,樂善好施遇,遇到四川、河南逃荒要飯來到這裡的流民,總是熱心腸的幫他們安排住宿的地方,給他們找一點土地,讓他們有飯吃有房住!地租也是周圍收的最低的,有的地主土地出租一年收租六到七成,我們家老爺子一般隻收五成,旱澇大災之年還順延或者減免地租。解放了土改工作隊,把我家土地、山場、房屋、牛馬、農具都分給了周圍的農民!
這下問題大了,附近的村民,白天領到了土改工作隊分得家具、衣服、牛馬、農具,晚上就要偷偷地送回來。分給農民的土地,許多農民,還要按照原來的地租交租子。
這個怪事被工作隊知道了以後,立即火冒三丈,這明顯是長期欺壓農民的惡霸地主行為造成的結果。
不但長期組織對我家老爺子進行現場批判大會,鬥爭這種惡霸地主剝削行為,要不是上級製止得及時,還差一點就被土改工作隊給槍斃了!
楊老爺子是一個德高望重、修身齊家、自律清高的老人,沒完沒了的在大會上被批判和鬥爭,70多歲的老人感覺丟人了難以接受,無顏見祖宗於地下,精神已經失常,也不能按時地吃飯,晚上被批鬥一天饑餓難忍的楊老爺子,出來找食物果腹的時候,不慎掉進了大茅坑裡,屈辱的喪失了生命。
女兒楊慧燕也因為娘家遭逢巨變,成為地主家的女兒,無奈和丈夫分道揚鑣,淨身出戶,離婚了。
走投無路的楊慧妍,隻有離開陝西漢中,到廣州想辦法轉道香江,找在香江長期居住的哥哥度過餘生。
滄桑女人介紹著自己情況,眼淚像雨點一樣不住的流下來,麵容悲戚痛哭失聲,剛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滿麵滄桑,滿頭銀絲飄飄,像一位年近五十歲的老年農婦一樣!
中州身體強壯男開口介紹自己的情況,他名字叫秦忠孝,是中原地區商城市人,曾經是國民革命軍全德械機械化精銳部隊上尉軍官。
在淮海戰役上戰場起義,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參加了抗美援朝戰役,抗美援朝戰役結束後回國,複員回到老家種地當了農民。
因為他曾經在德國受過培訓,會講英語、德語和法語,因為有在國民革命軍當軍官的經曆,不願意繼續做農民在老家種地了,把家裡所有的錢湊湊,才買了一張到廣州的車票,準備到廣州後,再想以後的辦法。他的最終目的也是要到香江去謀生。
看來這個秦忠孝的經曆非常複雜,他隻是說的簡單而已。
兩個四川重慶來的青年個子高的是老二,名字叫劉中秋,不很善於交際,語言表達能力不強。個子低一點的是老三,名字叫劉青山,他比較活躍一些,他自己介紹,他們兩個是親弟兄倆,他的爺爺是出川抗日的第一團的連長,在一九四一年五月的山西中條山戰役中,英勇捐軀了,犧牲在抗日戰爭最前線。他的父親也參加了國民革命軍,一九四零年出川抗日,參加了長沙保衛戰,在第三次長沙戰役中,犧牲在長沙城外。現在老家重慶奶奶和媽媽都健在,雖然他們家爺爺、父親,父子兩個都是抗日烈士,但是參加的政黨不同,他們是國民革命軍。建國以後,對他們弟兄三個的生活有很大的影響,沒有進步和參加工作的機會,想當一個民兵也得不到批準,處處都受到白眼和歧視,最後三弟兄商量的結果,是老大哥在老家侍奉奶奶和媽媽,小弟兄倆走出四川盆地,也是準備到廣州後,想辦法轉道到香江謀生,尋求更好的發展契機。
李一帆也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原來是燕京市柏樹胡同的知識青年,五年前下鄉插隊落戶到東北地區安平縣,紅旗鎮劉家窩棚大隊靠山屯生產隊,遇到壞人趁他喝醉酒的時候,夜裡回家半道上,被套麻袋打了悶棍,腦袋受傷嚴重,來廣州這邊氣候溫和適宜的地方,目的是為了尋醫治病,有機會了也準備到香江去看看。
五個人都說了自己的簡單經曆,殊途同歸都是準備要經廣州轉道香江謀生,尋找更好的發展空間。
重要的是他們四個人,目前都沒有好的出行計劃,也沒有好的出國的方案,都是準備到廣州了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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