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世界。
除了活著的生物和塵埃、星體碎片，幾乎什麼都不存在。
即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椅子，也不可能有地方放，隻能飄在虛空中。
可如今，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實地，就像有一把透明的椅子放在透明的地上。
仔細感受，還能發現腳下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土地。
莫非這裡是類似南山淨土的神域？
大賢良師等許樂左摸摸，右碰碰，終於閒靜下來後，才強壓下心頭激動，用最平和的語調詢問：
“我大周可曾積蓄夠力量，摧毀深淵？”
雖然大賢良師很克製，但雙手微微發抖，語調也有些顫抖。
“沒有。”許樂搖頭。
大賢良師有些失望，但不多，畢竟許樂能被丟進虛空，也說明大周戰事未定，魔物未除。
“那我大周收複多少座城了？可曾恢複到巔峰期的五百億人口？”
許樂有些遲疑，他想到曾經學過的一句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位老人將近一百七十歲的高齡，流落到這方世界不知多少年，偏偏還惦記著藍星。
可惜這些年來，彆說攻克深淵，收複城池，就連最基本的巨城，還丟了一座。
他甚至覺得那是魔物在放水，不對，是放海，以淪陷區魔物的實力，若是大舉攻城，恐怕人類最能留下三座巨城。
世家不知亡國恨，平時隻知奪資源，可恨啊！
“莫非連第十三城都沒能收複？”
大賢良師兀地站起來，一雙有些昏黃的眼睛綻放出懾人心魄的精光。
那眼神宛若鐳射眼，能夠射出將人的抹殺的激光。
許樂搖頭，直接公布了答案。
“如今第十城城破，就連第九城也有些岌岌可危，降神教心懷不軌，若非機緣巧合，恐怕已經沒了。”
“皇室呢？世家呢？放出豪言要直插深淵，斬首幕後黑手的尖刀呢？長城守衛軍呢？”
許樂略微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不過他隻是一個大一新生，很多事根本就不了解。
隻是猜測大周皇室被世家碾壓得很慘，不然天子親軍的巡天衛禦史大夫不應該是世家之人。
大賢良師徹底破防，仰天哀嚎：“糊塗，糊塗啊！就算李隆基複生，也不會把這個職位給世家呀！這和引頸受戮、甘當人刀有個區彆？這廢物，身死族滅就算了，還得禍害天下人，黎民何辜？黎民何辜呀！”
這就是一個純粹的愛國忠臣。
許樂暗暗給他貼了一個標簽。
“八十六年，零132天的歲月，苦苦熬著，竟然隻等來這麼一個結果，老夫不甘啊！”
將近一百七十歲的老人，不做絲毫掩飾，直接潸然淚下。
身旁的幾隻虛空生物被情緒感染，跟著嗚嗚哭泣，聽得許樂也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