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悠最是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當第四天蕪禕給她喂完藥時,她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直接將蕪禕胸前的衣服扒開。隻見那今天剛剛換上的紗布上麵還帶著新鮮的血跡。
月悠氣得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瘋了嗎?我說過不要救我!”
蕪禕卻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月悠的臉頰,眼神堅定而溫柔:“可我賭對了。”
月悠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隻好轉移話題,悶聲說道:“你難道不覺得疼嗎?”她看著蕪禕胸口的紗布,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蕪禕輕輕地放下藥碗,坐在床邊緊緊地抱住她:“疼啊,悠兒不想我疼,就乖乖喝藥,早點好起來。”
“我不值得。”
公子蕪禕,風華絕代,驚豔了曆史的長河。哪怕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他依舊是後世人人稱頌的美人公子。
現在,他沒有如史書記載般死在二十歲那年,往後必定是前途似錦,光芒萬丈,又何必與她這般滿身泥濘之人糾纏呢?
“值不值得,我心有明鏡。”蕪禕扶著她的肩膀,目光如炬,認真地說道,“悠兒,還有三日,你的蠱毒便能完全清除,往後留在我身邊,可好?”
“過去的種種,就如同那過眼雲煙,又何必耿耿於懷。你也說了,史書記載的蕪禕在二十歲那年便已離世,那就當曾經的月悠和蕪禕都已消逝在曆史的塵埃之中,可好?往後餘生,就讓我們攜手前行。”
月悠凝視著他眼中的真摯和堅定,終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月悠的身體逐漸康複,再也不願終日與床榻為伴。聽到因為戰亂,眾多百姓流離失所,如無根之萍,紛紛湧向雨城尋求庇護。
城中每日都會安排人員施粥,蕪禕也要隨白澤前去視察並救濟災民,月悠覺得整日閒居於城主府中無所事事,便央求蕪禕讓她出門施粥。
蕪禕又怎舍得拒絕她,於是安排了幾位侍女和護衛相隨,才放心讓她出門。
月悠在施粥的時候,目睹那些顛沛流離、眼神黯淡無光的人們,不禁心生憐憫,如鯁在喉。
她所生活的未來世界倡導和平共處,雖然也會有戰爭,但都離她很遙遠,祖國母親將她的孩子們保護得很好很好。如今,她從這些人身上深切地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
月悠知道,雨城接納這些流民不過是權宜之計,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白澤和蕪禕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一直都有派人去打探戰況。雨城的存在並非秘密,被他國覬覦也隻是時間問題。
蕪禕曾詢問月悠,曆史記載中,荊千祏治理的國家是什麼樣子的。她將那個大荊盛世如實道來。不得不承認,荊千祏是一個很好的皇帝,大荊王朝海晏河清。
蕪禕和白澤商議過了,如果荊千祏將目光投向雨城,他們便選擇投降,隻求不讓城中百姓再度遭受戰爭的蹂躪。
他也和月悠說好,若是荊千祏找上門來,他便帶她遠走高飛,從此浪跡天涯,看遍世間繁華,遠離過往的是是非非。
望著他意氣風發的模樣,月悠滿懷憧憬地依偎在他懷中,對他所描繪的未來充滿了無儘的向往。
第六日,月悠喝完了解藥,興致勃勃地帶著侍女和護衛出門,準備去幫助那些百姓。臨近冬季,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們不僅要施粥,還要給災民送去一些衣物和被褥,好讓他們的冬季過得安穩一點。
今天,城中又多了一批流民。據說是因為荊王不知為何突然加快了擴張的步伐,薑國在與荊國的戰爭中失敗後選擇了投降。
有從薑國逃出來的流民說,荊王似乎在尋找什麼重要的人物,將薑國翻了個底朝天。由於荊國地域遼闊、人口眾多,再加上吞並了其他幾個國家,兵力也相對較多,幾乎每個城池都有一支軍隊駐守,四處盤查過往行人。
月悠聽到這個消息時腳步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抱著被褥向災民們走去。
她和蕪禕的關係沒有絲毫隱瞞,月悠不去施粥的時候總是跟隨著蕪禕。蕪禕對她的溫柔和愛意溢於言表,這一切都被眾人看在眼裡。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明白,他們是一對有情人。再加上蕪禕身為雨城的二當家,那些受過幫助的人們都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
這天,月悠把所有物資派發完畢後,正準備打道回府,卻突然被一位大娘叫住了。
"蕪悠姑娘。"月悠如今名為蕪悠,這是蕪禕特意為她取的名字。這個名字既能掩人耳目,又代表無憂無慮,同時也暗含著他的一些小心思。
聽到大娘的呼喚,月悠露出微笑,疑惑地問道:"大娘,請問您找我有何事?"
大娘連忙把她拉到一旁的鋪子裡麵,邊走邊說:"我們一直受到城主和公子的恩澤,心中感激不已,一直在思考如何報答兩位大人的恩情。直到最近,我們才得知您和公子的關係,所以我和幾位嬸子商量後,決定為公子和姑娘連夜趕製一套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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