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祏禕微微側過頭去,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後,便又重新收回視線,不再言語半句。
就在他即將轉身離去之時,那位大娘再次快步上前,緊緊拉住他的衣袖,神色凝重且焦急地再三囑咐道:“孩子啊,你一定要記住,必須趕在日落之前離開咱們這個村子!千萬不能耽擱!”
諶祏禕望著大娘那滿是關切與擔憂的麵容,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然知曉並應下此事。
此時,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中,金燦燦的光芒灑遍大地。村民們也開始紛紛走出家門,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每一個人看上去都無精打采、神情萎靡不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著一般。
諶祏禕邁著堅定的步伐,沿著村中的小道一路前行。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間顯得格外破舊不堪的茅草屋前。
據說,這裡曾是村裡請來的那位神秘高人施展法術的地方。
諶祏禕毫不猶豫地抬腳邁入屋內,就在他剛剛踏進房門的瞬間,那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破舊屋門竟“吱呀”一聲自行緩緩關上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諶祏禕並未表現出絲毫的驚慌失措,甚至連頭都未曾回一下,隻是自顧自地走到屋子一角較為乾淨整潔之處,然後隨意地盤腿席地而坐。
緊接著,隻見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狀物,輕輕將其放在地上。
隨後,諶祏禕口中念念有詞,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之後,那個水晶球狀物突然綻放開來,化作一團柔和的水幕包裹住了一條小巧玲瓏的錦鯉。
這條錦鯉在水幕中遊動起來,宛如一顆閃耀的寶石般璀璨奪目。
諶祏禕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伸手摘下身旁一朵嬌豔欲滴的小睡蓮,輕柔地將其放入水中,送到錦鯉麵前。
而那條可愛的小錦鯉則歡快地遊向睡蓮,一口吞下了它。
就在這時,四周忽然傳來陣陣呼嘯而過的風聲。
這些風聲時而低沉如悶雷滾動,時而尖銳似鬼哭狼嚎,其中似乎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警告和威脅之聲。
但無論是諶祏禕還是那條身處水幕之中的小錦鯉,卻都沒有顯露出半點慌亂之色,依舊泰然自若地做著各自的事情。
"這位大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帶著些許忌憚之意的呼喚,這聲音仿佛來自幽冥深處,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諶祏禕聞聲轉身,隻見一名身著一襲豔麗紅衣的女子正緩緩朝他走來。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宛如一朵盛開於暗夜中的血玫瑰,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待走到諶祏禕麵前時,女子停住腳步,微微躬身行禮,動作優雅而端莊。
"這位大人的氣息超凡脫俗,絕非凡間所有。妾身得以留存人間,乃是經過閻羅殿下的恩準。如有任何冒犯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女子抬起頭來,美眸凝視著諶祏禕,眼中流露出敬畏與懇切之情。
諶祏禕微微點頭,表示理解,緩聲道:"此事我已然知曉。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昔日曾加害於你們之人如今已煙消雲散,想必也到了該回地府報到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紅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之色,但很快又被憂慮所取代。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妾身自然明白此理。然而,那些惡人雖已身死,但其餘孽卻仍不肯罷休。
他們竟然以那些可憐的畸兒作為滋養邪惡力量的養料,妄圖借此鎮壓我們這些女子的怨氣,讓我們永遠被困於此地,無法轉世投胎、獲得新生。"
說到此處,女子的語氣越發悲憤起來,嬌軀也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她乃是由眾多慘遭殺害的母親以及天生畸形的孩子那無儘的怨氣凝聚而成的鬼怪。地府心生憐憫,特赦允許她們暫且棲身於這破舊不堪的茅屋裡,慢慢地消解心中的怨念。
然而,那些蒙昧無知、愚不可及的村民們卻始終不肯罷休,一次又一次地請來各路道士與僧侶在此設壇作法。
麵對此情此景,這些可憐的怨靈為了能夠繼續留存於世,求得一線生機,也隻得將那些前來滋事之人驅逐出去罷了。
至於偶爾會有一些頑皮搗蛋的孩童來到此地嬉戲玩耍,不小心碰倒甚至摔壞了她們精心擺放的陶罐。
如此一來,孩子們自身沾染上了些許陰晦之氣,但其實隻需靜心調養數日,並沐浴幾日溫暖的陽光,便可恢複如初,所以她們根本就無意去加害這些天真無邪的小生命。
可惜啊!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們,竟然將所有發生的不幸之事統統歸咎到這群怨靈頭上,還唆使那些所謂的道士高僧施展法術,徹底斬斷了她們回歸地府之路。
如今,她被迫困守在這座村莊之中,無奈之下,唯有趁著夜色深沉之時悄悄出門,以此警示告誡那些執迷不悟之人。
諶祏禕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放心吧,我定會為你開啟地府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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