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齊意扭頭低低的笑了,再次正眼看著方野時,就再也厲害不起來。
把手伸給他,方野立刻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兩隻手緊握在一起,齊意把方野拽了起來。
一直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烏漆嘛黑的小巷,沒有人,路燈壞了沒人修,靠著遠處的住宅樓裡的點點燈光,勉強能看見對方的臉。
和嘴唇。
嘴唇是涼的,齊意吻下去的時候,正在發抖,看起來更誘人了。
齊意沒控製自己,不想控製,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他閉上了眼睛,手順著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
“回家。”他說。
聲音是啞的,眼角是紅的,手上的溫度像隻打火機,燎了一下,又一下。
“意哥……怎麼了?”
方野醒來是後半夜,他的嗓子也啞了,想喝口水,從床上爬起來,手習慣性的往旁邊摸去,摸了個空。
那半邊床涼涼的,好像沒睡過人一樣的涼。
他打開臥室門,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抽著一支煙的齊意。
齊意沒什麼煙癮,偶爾會抽兩根,更多的時候是擺手不要,更彆提大半夜的抱著煙灰缸,裡麵已經有了三個熄滅的煙頭了。
那天晚上是滿月,陣雨過後大晴天,一片雲都沒有,把月亮映襯的更明亮。
月光灑在齊意的身體上,有瑩瑩的閃光,他裸露著皮膚,什麼都沒穿。
方野也是。
他小聲的問著話。
齊意起身走到窗邊,把窗戶開了個縫兒,手裡的半支煙摁在了煙灰缸,笑了一下:“嗓子怎麼啞了。”
順手就給方野倒了杯溫水,舉到了他嘴邊。
方野沒動手,一飲而儘。
的確是渴了,畢竟剛剛出了很多汗。
沒說話,嘴唇貼了過去,一股細流緩緩流出,流進了另一個人的喉嚨裡。
“你嗓子也啞的,溫水潤潤。”
說完,不好意思了,頭靠在齊意的肩膀上,死活不抬起來,齊意的手指撐著他的下巴,被他擋掉了。
“意哥,你怎麼了?”
方野問了第二遍。
齊意也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旁邊就是沙發,但兩個人就是想站著抱在一起。
仿佛這樣身體和身體之間的距離能小一點,更小一點。
也讓彼此顯得更坦誠。
齊意輕聲的說著,說自己小時候還沒到兩歲就被扔在了爺爺奶奶家,彆人的父母帶著孩子去遊樂場,他天天跟著爺爺去菜市場,摩天輪是什麼樣子,過山車是怎麼玩的,他都是從電視上看見的。
卻想象不出來,坐在上麵會是什麼感受。
說奶奶瞧不上高遠,見天的念叨,他們家生了四個女兒,一看就是——非常喜歡女孩……
這句話齊意聽過無數遍,小時候咂摸不出更深的意思,隻是奇怪每一遍都能聽到相同的語氣和停頓,然後是爺爺奶奶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