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王通的請帖嗎?”洛口大營中,嶽不群看著手中鑲金請帖,臉上露出一抹異樣神色,不遠處張須陀、秦瓊、裴仁基等人紛紛露出羨慕神色。
“石大家獻藝,這可是石大家親自獻藝啊,不知道羨煞多少人。”裴仁基感覺自己雙眼都快要瞪出來了,若可以他也想去聽一聽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天籟簫音,隻可惜身為朝廷命官,且處於戰時的將軍,根本走不開,除非真的不想在官場混了。
嶽不群揚了揚手中請帖,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弧線,“你覺得這封請貼是何人發來的?或者說,你覺得以王通的能力,能夠輕易得到我的行蹤嗎?”
張須陀、秦瓊等人麵麵相覷,裴仁基緩緩吐出幾個字:“調虎離山!嶽先生暴露了。”
眾將領聞言悚然一驚,嶽不群嶽先生的作用他們很清楚,出謀劃策眾人中當數第一,武功卓絕還在主將張須陀之上,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乃是真正的防守大家,有他在洛口固若金湯。
空氣一陣凝重,忽然見張須陀放聲大笑道:“通老先生乃當代大儒。以學養論,天下無有出其右者,怕隻有嶽先生之類隱士才能與之比擬,論武功也是實打實的宗師強者。通老學術驚人桃李遍天下,品性高潔為人超然,也隻有他才能請得動孤芳自賞,從不賣人情麵的石大家。”
“不管通老從何處得了嶽先生行蹤,能夠親自下帖足見誠意,先生不去大為不妥,想必通老也希望能夠與一位不相伯仲的高人隱士談學論儒,高手的世界皆是如此,獨孤求敗前輩多年挑戰奕劍大師而不得,嶽先生不希望通老也是如此吧?”張須陀繼續道。
“本將軍乃是陛下親封大隋第一猛將,南征北戰鎮壓叛軍無數,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便是比不得先生仔細,以當今之勢對付底牌儘出的李密、翟讓還是沒問題的,先生儘去,無需擔心洛口安危,有本將在洛口無恙!”
聽到這裡,嶽不群撫須笑道:“好好好!張將軍果然好魄力,王先生相邀,若貿然拒絕確實不好,嶽某雖不重名利,卻也不是不通情理事故之人,有些人該尊重還是要尊重的,王先生畢竟不是李密那般沽名釣譽野心勃勃之輩,嶽某也想趁機結交一番。”
“離開之前,且容我安排一二,兩日後便起身,以嶽某的修為,應該能夠來得及。”嶽不群嚴重懷疑這封請帖之所以現在才到自己手中,怕是經過某些人推敲計算過的,就是想要讓自己倉促離開疾馳而去。
為了算計嶽不群,李密費儘心思,不僅截斷了運河,甚至不惜出動突厥騎兵,差點和滎陽鄭氏鬨翻,並不是所有豪門世家都喜歡異族,願意向異族低頭。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嶽不群僅僅用了兩天時間便將突厥騎兵殺得七零八落,隨後趁夜一把火將瓦崗水軍(其實是鄭家商船隊)燒個精光,這才駕馭一葉扁舟,彈琴高唱飄然而去,河岸邊李密麵色一片鐵青,卻不得不強壓火氣。
“好一個殺人放火的君子劍嶽不群,這筆帳我鄭家記下了!”看著熊熊燃燒的烈火,鄭家家主鋼牙緊咬,同時心中暗暗警戒,個人實力搶到這等程度,已經不是尋常士卒護衛可以抗衡的了,江湖事還需要江湖了,說不得自己還要往洛陽一行,請專業人士對付此人了。
李密麵色一片鐵青,渾身氣壓低沉,鄭家的船隊乃是他手中一張非常好用的王牌,雖不完全屬於自己,卻可以稍微花一些代價租用,甚至以此為基礎打造屬於自己的創隊,從此縱橫運河為自己的隊伍提供後勤保障。
不僅如此,這嶽不群居然如此狠辣,生生將兩千突厥騎兵殺了一個七零八落,逃走者寥寥無幾,還個個身上帶傷,大多已經殘廢未來能夠再上戰場猶未可知。
似乎想到了什麼,李密冷冷一笑,心中暗子道:嶽不群啊嶽不群,你以為少了鄭家船隊,屠了突厥騎兵便能保張須陀安全了嗎?你還是太天真了,要張須陀死的人不僅僅隻有我和北方世家豪門、異族勢力,他是昏君的擁躉,所有和昏君不對付者都想要取他性命,離開了你這堅固的防禦壁壘,不知道他能夠堅持多久。
自己發出去的書信已經有幾天時間了,那邊也該來回信了吧,江湖勢力配合大軍,隻要張須陀一死,大軍立刻就能趁亂襲取洛口,屆時
想到自己戰略目標即將實現,李密忽然感覺兩千突厥騎兵陣亡根本不算什麼了,他們之前已經幫自己背了暗算翟讓的黑鍋,又給了鄭氏那許多鄉村莊園被攻克洗劫一個交代,順便迷惑隋軍讓張須陀等人放鬆警惕,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為了給嶽不群添堵,李密甚至放出了消息,將嶽不群的行蹤公諸於世,試圖打破他隱士的行事作風,讓這位隱藏在暗中的智者徹底暴露在世人眼中。
然而說來也怪,那嶽不群明明駕馭孤舟隨波逐流,既沒有離開河麵,也沒有特意隱藏行蹤,卻極少有人能夠發現的影蹤,許多專程前往圍追堵截想要結交這位高人的世家弟子江湖豪傑,一次次擦肩而過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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