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六也有些死磕的勁頭,居然又一次掙紮著站得筆直,看得林星野都沒了耐心,抬腳走至人跟前,看似輕輕地往人膝蓋一踢。
本來心裡很不舒服的幾個護衛都快被他這“花拳繡腿”給整笑了,然而還沒等真笑出來,孫六的慘叫聲比他們早一步暢快:“啊——!”
好大一聲,把幾個護衛驚得一激靈。
還沒等這邊緩過來,他另一邊膝蓋骨也同樣出現了劇痛,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啊!——”緊接著整個人就摔癱在地,偏偏又是雙膝遭受重重一磕,他就再也沒能站起來。
見狀雁北行乾脆地鬆了鉗製,還狀似嫌棄地來回拍了拍自己雙手。
在場的都是習武之人,看到這情況,幾乎都是頃刻間察覺到了不對勁,麵上都露出明顯的驚訝。
他們自然先懷疑林星野,卻見對方臉色過於平靜,見他們看他也隻不緊不慢地走回原地站定,好似孫六的重傷根本不關他的事一般。
幾人對他驕貴印象先入為主,不覺得這少爺似的人真有這麼厲害,誰有能耐還能忍得下那些嘲笑,而不是抓緊時機嘚瑟回來?因而此時心裡的懷疑又有些動搖,是以又齊齊看向了雁北行:難道是頭兒暗中相助了?
雁北行:“……”我說真不是我,你們信嗎?
一眾人在猜疑不定,但孫六自己很清楚,就是這看起來一點不像練家子的“小白臉”,其實身懷絕技!
他不死心忍著劇痛又悄悄嘗試站起來,依然失敗——膝蓋顯然已經徹底壞了!他不會就此瘸了吧?!
一個練武的,肢體殘疾是什麼後果?!想到這個可能,孫六隻覺晴天霹靂!瞬間又恨又怕,陰惻惻地盯著這會兒又變回八風不動的林星野,重新估量起這人的實力。
林星野直接無視這滲人的注視,對著雁北行道:“這人心思不乾淨,連話都說不正經,需得好好處置。依舊你來吧?”
說著還不等雁北行答,林星野又故意緩慢而清晰地對孫六說道:“還是說——我親自動手?”他這麼說的時候,嘴角甚至還微微勾著。旁的護衛看著暗道有點可笑,但孫六看著這笑意怎麼看怎麼背後生寒——明明該是一張俊美的臉,在他眼裡卻分明像是要吞噬人的妖物,還是那種慢慢悠悠蠶食人的,最後被蠶食的率先受不住,沒能等到全被吞噬就能被自己的恐懼妄念給折磨瘋……
驚懼自四肢百骸升起,孫六不顧一切的嚷道:“不要你!頭兒來!頭兒來!……”
雁北行就不是個愛拖遝的,聞聲就隨手甩了一巴掌上去,他的力氣自是不一般,五指印清晰的不得了。一巴掌後大概覺得掌嘴不夠漢子氣勢,又改用了拳。沒幾下,孫六那張臉就成了調色盤,斑斕得很。
護衛裡麵有幾個已經看不下去了,悄悄攥緊拳頭,有種明顯的隱忍待發。
好在雁北行很快又收了手——總不能就這麼把人打暈了,他還想看看這位新主子爺要唱什麼戲呢。
林星野也沒反對,看起來意味不明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其實他是想等等看孫六打算唱什麼戲。
孫六這種性子,吃了這麼大虧確實不可能真忍得下。隻是估摸過這形勢後,他已經明白憑自己再難翻身,便第一時間想著拖更多人下水。
“你們都看到了?!我就和淳於一樣,不過嘴上說幾句,他就又指使人下狠手!”孫六手一指林星野,恨聲道,“我和淳於兩人,兩回了!足以證明咱們這主家根本就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所以你們也彆妄想人家會給你們好日子過了!”
孫六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分不清是疼的還是怒的,又直著嗓子繼續:“還有咱們這所謂頭兒,更不用我多說,你們都有眼睛自己會看!明顯這倆已經狼狽為奸!我孫六敢打包票,今兒你們要不能一回拆解了他們,往後就是時刻活在刀尖上的日子,遲早步我和淳於後塵!”
有人已經明顯被說動。
不過重點不是在主家——那終歸是對立關係,他們本就沒那麼大期待;觸動更大的是發現雁北行居然真辜負了他們信任!幾乎對主家言聽計從地幫著主家折磨同是護衛的他們!一時幾人都氣憤不已,難以接受。
蠢蠢欲動的人心,就差一把火,孫六抓住機會點著:“都聽著!我孫六既然已經被磋磨至此,今日便豁出去了助你們一回,不為彆的,隻求等你們過上好日子彆忘了我的付出就成!”
說著還不等眾人理解他話裡意思,就猝不及防往雁北行身上撲倒過去,一把死死抱住了人。倒把沒防備的雁北行嚇了一跳,本能的拽打,孫六居然還真死不放手,也不知他哪裡來那麼大氣勁兒,居然生生“抗住了”好幾次雁北行的拖拽與拳頭。
幾個護衛霎時明白過來狀況,趁機將疑似較弱的林星野圍了。
自此林星野也不必藏了,勾了勾唇角,臉上顯出一點從未有過的睥睨之色:“你們是打算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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