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晗滿臉厭惡,將信紙隨手拍在桌上,氣憤道:“他什麼意思?拿人家大夫要挾我?!”
“嗯。”林星野沉著臉,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就是看你心軟,誘你前去。”——這是真當他這個做郎君的死了嗎?!即便是他今日真的殘了,也沒有這麼等不及挖牆腳的!這人行事真是張狂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林星野無端記起一樣吃相著急難看的遲夫人,如今想來,這倆倒是很有些相似……他似乎知道這遲夫人是誰的眼線了。
把這猜測和黎初晗一說,對方直接被這做法惡心到了,一陣戾氣起來,隨手一拳打在身邊牆壁上,結果“嘶”一聲,反倒傷了自己手!
黎初晗還一臉沒事人一樣收回來甩了甩,倒把林星野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查看。好在隻是紅意深重,沒有真的破口流血。
他捧著這隻如玉如雕的手一陣心疼——自己這一遭經曆,最終的改變卻都應在了初晗身上。他家初晗的性子顯而易見的沒有之前平和了,很容易被因為與自己相關的事點著脾氣。
那是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焦慮不安,林星野清楚。可惜自己那麼大一個前科擺在眼前,往後恐怕做什麼都是徒勞,初晗怕是已經再不能對他放心了……
林星野無不懊悔,卻又隱秘歡欣。
被自己所愛之人極端在乎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奢侈享受。那種滿足感滲透了全身,融入了骨血,觸及身體的每一處角落,發散在全身每一個毛孔,引著他的身體都輕輕酥暖起來。
然而這份體驗越極致,就隻會越給本就足夠瘋狂的占有欲平添氣焰!
致使其走向極端,呈現出了一種病態。
林星野很清楚這心態不對,很是危險,可依然阻止不了內心那不停歇地叫囂輕易占據上風:初晗是他的人!隻能屬於他一個人!誰都不許碰!誰都不許沾!
任誰膽敢越界——xxx!
林星野猛得被心裡突兀起來的恐怖字眼驚醒,趕緊提起十二分的理智去挽救這種不正常心理。
他心裡驚濤駭浪無法停歇,麵上卻一直不動聲色:“要去會會嗎?”
“定然不去。”黎初晗難得耍性子,“當他白板!”
林星野即刻失笑:“就怕他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畢竟他都這麼費心將人安插在這麼近的地方了……”
黎初晗有些煩躁:“你說我到底哪裡招他喜歡了?我改還不行嗎!?”
林星野星眸微閃,意味不明道:“萬一他隻是單純中意你這樣子的呢?”——就像他自己,都說不清具體喜歡哪裡,反正哪裡都喜歡。
“那你介意我整個容嗎?”黎初晗理解岔了,正經回道,“就照著你的臉來好了,我不信他還能喜歡得下去!”
自己的臉和蕭澈?那畫麵太“美”,小青年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十分抗拒。
黎初晗跟著笑:“應該沒那麼簡單吧,你聽聽他之前那說詞,一股子涼薄的合作心理,沒得感情……”
合作?
林星野反複咀嚼這個字眼,忽的收斂了笑意:“初晗,你說他是不是因為確定了些什麼,故而想要據為己有?”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的情況了?”黎初晗也不是沒想過,“但想要物資,商業合作也是可以的,乾嘛非要我這個人?太貪心了點……”
林星野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一個世子非要這麼大動乾戈地爭一個小地方的哥兒,不反常嗎?……還是說其實爭你是幌子,實際上針對的是我?”
“好像也說得通……”黎初晗想到下的狠藥就一陣歎氣,“這居然還是個親人……”
林星野心裡自然也很不舒服,這是區彆於情愛上的那種難受,弄得他好不容易在地牢裡時對“主上”生出的一點動容都快被蕭澈的行為處事給磨光了,至此他對那一位血親的期待越發薄弱。
平靜過了兩日,林星野身上的藥效終於有了褪去的勢頭,瘦了一大圈的人終於又能一頓吃上兩大碗了,喜得黎初晗差點放鞭炮慶祝!
為此還讓府裡張燈結彩,給他辦了個康複宴。這會兒一桌子人圍著他,爭相給他夾菜,非讓他把少吃的給多多補回來!弄得林星野又心暖又哭笑不得,差點吃撐。
齊言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林星野和黎初晗了,一頓飯都眼神晶亮的圍著他倆轉。
因為練武又營養充足,她個頭長了好些,身體也結實了幾分,終於堪堪跟上了十來歲女孩子該有的個子。
本就是個有分寸的,如今又一直受著教導,就越加靈透。即便她如今在府裡的地位已經是半個主子,依舊沒有半點恃寵而驕。這會兒一頓飯還幾次特意離座給夫夫倆布菜。
“爺您吃這個長肉肉,正君就不擔心您太瘦啦~”齊言拿公筷給林星野夾了塊芙蓉雞片,童音軟糯,溜圓的杏眼眨巴兩下,仿佛滿是真誠。
林星野好笑地看著這個才過自己腰高的小不點兒勸菜還知道動小心思,沒有拂她麵子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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