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才說完,陶石也一臉讚同地看著他。
黎初晗心頭一堵,深深吸了口氣,拚命告訴自己這是觀念差異,人家也是好心!
他故意撇開了這種話題:“除了這情況他還有旁的重病嗎?”
見黎初晗不聽,那婦人倒也沒再多說,她覺得自己已經儘心了,再有什麼可不關她事了:“我也不太清楚,平日隻聽他時常念叨這裡疼那裡疼,我估摸就是月子沒坐好……偏生還要這麼勤快,可不得愈發嚴重了……哎,好好一個人,嫁給…就沒過過幾天舒坦日子……”
“我聽路姊兄說過他見了風就會頭疼。”陶石擦了擦泛紅的眼睛,擔憂道,“這還有救嗎?”
黎初晗點點頭,沒功夫憐憫,即刻伸手探了探鼻息:氣若遊絲……他隻能試探著低低在人耳邊喊了幾聲:“陶夫郎?路遙?能聽到嗎?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去找藥……”
路遙隻動了動眼皮,但黎初晗能明確對方還有意識,心裡就安定多了。
隻是他這麼簡單的診斷舉止卻把那婦人給驚到了,壓著聲音道:“這不妥當!你一個漢子怎麼能這麼隨便親近……”
一直不遠不近站著的陶石也乾著急:“大力哥一定要記你仇了!他獨占欲強得很,回頭定要纏上你的……”
黎初晗無奈自曝:“我其實是哥兒身,出門為了自在就這麼打扮,那邊那個便是我郎君。”
婦人的哭聲都給驚停了,和差點石化的陶石一起定定地看著黎初晗,直盯到他進了帳篷,又齊齊轉頭去看林星野,卻見那個高大挺拔的漢子輕輕鬆鬆製住了往日霸王似的陶力。
此時的陶力顯然兩邊抓狂,他自然看見了低頭靠近他夫郎的黎初晗,覺得受辱憤恨,可惜再怎麼叫囂劃拉都掙脫不了身後的“鐵鉗”,隻能徒勞地罵罵咧咧,看得這邊陶石兩人心裡爽快又讚歎。
婦人爽快過後卻又有點起疑:“這真是個小夫郎?我怎麼看著他完全是一副漢子行事……聽說越是大戶人家,做夫郎的規矩越多,怎麼這一對反倒是當家的伺候夫郎吃東西……”——虧她之前還覺得是那個高大的漢子寵兄弟,這會兒想想是這哥兒騎到了漢子頭上啊!哎呀,這麼出格的哥兒……
陶石卻並不理會陳腐守舊的婦人,反而答非所問地念叨了一句:“原來竟是位姊兄……”
帳篷裡的黎初晗忙著從小世界裡把淳於給他們備的許許多多藥給掏出來,翻了一陣果然找到了寫著安胎藥的藥包,一邊慶幸一邊覺得壓力山大:“果然個個都存著這心思……”
把壓力化動力的人飛速掏了個電燒杯把藥加熱了一下,又滴了幾滴萬能液進去——路遙的為人目前看著還可以,有陶潛牽扯著,他並不希望真出人命。
幾滴而已,借口安胎藥藥力強勁也說得過去。
其實黎初晗隱約覺得路遙這情況似乎已經用不著安胎了,但他更不敢貿然用彆的藥去裝樣子,隻能將就了。
很快藥就給端了出去,黎初晗催著婦人給路遙儘數灌了下去。
好在喝了藥不久後,路遙的氣息真強勁了不少,臉色也有所好轉。臨時冒充一回產科醫生的黎初晗感覺到了一點安心,和婦人打了招呼就回林星野身邊去。
陶石也跟了過來。
那憨厚漢子眼下依舊避得遠遠的,習俗如此,黎初晗如今也不是一點不理解;但無意中瞥見那祖孫倆的舉止就有些奇怪了。
其實那兩人要單是無動於衷還沒這麼打眼,至少黎初晗覺得也不能過度道德綁架,可身為哥兒卻還掐著點特意躲遠點是為什麼呢?
而且這兩人之前一直存在感很弱,若不是視線觸及,黎初晗總要將他們忘記……
就……很奇怪……
可惜他沒能再多關注那兩人就被陶力吸引了注意力。
對方果然已經罵上了:“不要臉的哥兒郎哥兒氣的漢子)!老子還還沒死呢就想染指彆人夫郎!你們這種紈絝就是窯子逛太多被花酒泡爛腦子了!也不看清楚點!那是正經人家的夫郎!清清白白一個也是你能碰的?!”
隨著罵聲他還踢了踢腳,要去夠走近的黎初晗,被林星野隨手撿了根枯枝抽得嗷嗷叫,小青年還語音帶笑:“確實該看清楚點,那可是我夫郎,金尊玉貴的也是你能碰的?!”
陶力耿直脖子嗆聲:“是你夫郎了不起——”話說一半忽然來來回回掃了好幾眼滿臉笑意的黎初晗,隨後對著林星野嘲道:“你這口味可真夠怪的……這不是個梆硬的漢子嗎?”
林星野隻勾了勾嘴角,星眸裡多少透出點看傻子的意味,可陶力看不懂,他還洋洋自得——老子的夫郎好看多了!
黎初晗隻覺一陣好笑,故意和陶力較真:“剛是誰說我是哥兒郎的?你這人能不能有點定論呢?”
陶力的腦子忽然就打結了:他覺得對方是漢子的時候覺得有點像哥兒,但真說對方是哥兒的時候又覺有點像漢子……
臥槽,怎麼真有人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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