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老家那片就有葡萄,漫山遍野的,酸得掉牙,也沒人摘。掌櫃想用葡萄製酒,那不成…太酸了!”
“您老家在……”
“往西北方向一點。”馬昌順見溫婉一臉意動,也不禁心猿意馬,“少東家,那玩意兒真能製酒?還不用酒曲?”
若是用不到酒曲,那一年得省多少銀子啊!
關鍵是…他們再不用受朝廷或是程家掣肘!
馬昌順越想越美,卻還是保留了兩分理智,“可是那玩意兒太酸,得加糖中和酸味,可是一旦加糖…這成本怕是隻高不低。”
古代製糖技術落後,糖的成本比酒曲高出不少,怎麼看…這事都有利有弊。
溫婉卻已經做了決定,“馬師傅,都說彆人有不如自家有,是騾子是馬,咱牽出來溜溜唄。”
馬昌順立刻打蛇上棍,瞬間明白溫婉的意思,那是又愁又喜,“少東家還是想要研發新酒?”
愁的是酒坊現在經營狀況不佳,若是貿然開發新酒,怕是得拖累死整個溫家。
喜的是若真能研製出不需酒曲的果酒,他馬昌順是不是就能跟著少東家名垂千古了?
溫婉輕輕歎息,“馬師傅,技術革新才是擺脫企業危機最好的辦法。”
馬師傅點頭如雞啄米,隨後又衝那背影喊:“少東家,啥是企業?”
溫婉很忙,程允章也沒閒著。
自從拜入姚世真門下,他就開啟了陪老頭到處遊山玩水的模式。
程允章好幾日不歸家,元敬很焦急。
溫家酒坊能不能到手是小事,長兄的責罵和輕視是小事,丟了程允章…他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程允章,那是整個程元兩家的香餑餑!眼珠子!
從這小子展露讀書天賦時,家裡一切資源永遠優先滿足他一個人!同輩裡誰敢對他說一句重話,家裡爹娘都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程允章。
元家晚輩中,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看看人家程允章!”
就連平日裡傲慢尊貴的兄長看見程允章,也是十分客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程允章離登天…隻剩一步。
隻要程允章考中進士,整個程家酒坊便如雄鷹展翅勢不可擋!
到時候什麼溫家酒坊,那不是手到擒來?
元敬這幾日過得很憋屈,上頭有個元啟坐鎮,還有個朱旺隔三差五的來要賬,而元啟明明身上有錢,卻一個子兒都不撥給他,還美其名曰鍛煉他。
元敬心中有氣卻不敢發作,深怕這多心眼的兄長回去播州就向爹告他的黑狀,隻能小心伺候,好不容易送走了元啟,元敬去賭坊轉了一圈,又始終不見程允章的身影,這才驅車來尋已經好幾日不歸家的程允章。
他走到那熟悉的茅草屋前,隻有姚夫人在,聽聞元敬來意後才笑著道:“那師徒兩說是靈山後麵有一片楓葉林,兩人一大早就上山去了。”
姚夫人又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便邀請元敬入內,“不過瞅著他二人應該也快回來了。元公子若不介意,去書房等候?”
元敬被姚夫人請進屋內。
下人們斟上茶水後,姚夫人也不好作陪,隻能獨留元敬在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