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雲州城的比武大會,和往常一樣,采用的也是指名挑戰的方式。
由主辦方的子弟率先登台,若場下有人想要向其挑戰,隻需要搶在他人之前登台出手便可。
雖然比試的過程有點混亂,但這種方式決出的魁首,含金量是絕對毋庸置疑的。
如果台上有人連續接受挑戰,因為體力不支而最終落敗,也可以選擇暫時在台下休養一番後,再繼續作為攻擂者登台。
不斷地挑戰、接受挑戰,直到最後,留在擂台上的人,向去年的奪魁者發起挑戰並決出勝負之後,此次的比武大會,才算徹底結束。
所以,江夢璃作為今年的守擂者,並不需要過早的登台,設立這樣的一個門檻後,也就不必擔心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為是,直接向守擂者發起挑戰。
“嗬!”
“哈!”
擂台上爭勝之聲不絕於耳,在這寒冷的冬日,顯得格外的生氣蓬勃。
一番爭鋒之後,幾大勢力各有勝負,其中還是以江家子弟的勝場居多,約占到三成。
台上鬥得火熱,台下也有看不見的戰場,幾個老家夥嘴上爭鋒相對,都在逮著其他家族的弟子落敗之時冷嘲熱諷一番。
蕭雅在一旁默默聽著幾位家主不留情麵的拌嘴皮子,眼神不時從台下的某處掃過,嘴角帶著些意味不明的微笑。
城主穆寧安見蕭雅一副暗暗期待的樣子,便順著當前的話題把話柄遞到了她的手上:
“蕭先生之前在天雲客棧傳道授業,想必對這些年輕後輩都有所了解;”穆寧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雅,話裡話外,暗藏深意:
“依先生之高見,今年的比武能夠奪魁的,會是哪位學生呢?”
“穆城主好壞的心思,你們幾個的爭論糾纏,就偏偏要扯上妾身。”蕭雅用那怨艾的小眼神白了穆寧安一眼,風情萬種的模樣,一時讓周圍的幾個大男人都暗暗咽了口唾沫。
“不過嘛,穆城主既然想讓妾身表個態,那妾身也不怕說句得罪各位的話;照妾身的看法,今年的比武魁首,八成還是江家,其他幾家的弟子想要奪去,恐怕難呐~”
江天曉聞言,頓時麵上一喜。
蕭雅身份不凡,閱人識物的眼光自然比他們這些小城家主要來得更加毒辣,有她這句話做擔保,女兒江夢璃奪魁,想來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承蒙蕭先生抬愛,我也相信小女江夢璃定不會讓先生失望。”江天曉恭謹抱拳道。
穆寧安的嘴角卻勾起冷笑,對著江天曉譏誚道:“蕭先生的話可沒說滿,江兄可彆太自信了,否則,要是到了最後,你家女兒反倒敗了,恐怕江兄臉上會掛不住!”
麵對穆寧安的譏諷,江天曉表現得十分淡然:“穆城主此言差矣,我們這當爹的,難道還會因為女兒落敗感到丟臉嗎?能夠得到蕭先生的賞識,璃兒就算真的落敗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嗬嗬”看兩人爭得不可開交,蕭雅輕輕掩唇笑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她雖說奪魁者會是江家,可她從未說過奪魁者會是誰。
這幾日留在雲州城中,有關紀塵的“風流傳說”,蕭雅可是聽了不少,一個有著這般大本事的人,居然是個城裡人人喊罵的廢物贅婿、敗家公子在這城中,自己一個外來人,竟成了唯一一個清楚紀塵真實實力的人
啊
真想真想看到紀公子出手時便震撼全場的那抹身影啊~
那場麵,一定會很有趣吧
蕭雅心中暗暗想著,以袖遮麵,輕飲了一口香茗,雙頰之上,微微浮起幾分焦急難捱的紅暈。
江天曉對蕭雅的笑不明所以,依舊滿懷欣喜的說道:
“小女蒙受先生授課之恩的當晚,便順利突破了先天境,此恩尚未報答,江某於心有愧;
先生既然最近還留住在城中,若是願意撥冗賞光,不妨得空時來敝府坐坐,江某定會好生招待周全,以儘地主之誼。”
江天曉說這話,自然也有私心,要是能讓江家和皇城蕭家攀上一些微末關係,江家以後的出路,將遠比現在要寬的多。
所以聽到江天曉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穆寧安等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變了變,生怕蕭雅答應下來。
這點小心思,蕭雅自然也是看得透徹,可是看破不說破,蕭雅也沒有立即給出回複,而是在幾個人中間,打起了太極:
“這個嘛江家主可就有些為難妾身了,在座的幾位都是城中的知名人士,子弟後輩,也都在妾身的課上聽講受教,若是單去了江府,豈不是讓人指責妾身厚此薄彼?”
江天曉聞言,隻得訕訕道:“蕭先生說的是,江某思慮不周,唐突冒犯。”
穆寧安秦海等人,也都微微鬆了一口氣,要真讓江家攀上蕭家這棵大樹,他們再想聯手搞垮江家,那就難了
“不如這樣,江家主。”蕭雅忽然出聲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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