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瀟逸開始了優哉遊哉的上班模式。
廠裡基本沒有需要他操心的事兒,每天就是看看邸報、外文報紙,了解一下局勢什麼的。
至於工作,按理說他這個坐辦是廠內非常核心且繁忙的職位,辦公室主任你說忙不忙。
但是呢,他的頂頭上司就菲利克斯,菲利克斯把他需要做的事都做了,隻是最後從坐辦這兒走個程序。
至於那個總辦,大半個月了人影兒都沒見到。
某次菲利克斯上他家喝茶,也直接言明,廣乙的功勞有他一份,馬上十月,預計十一月交付。
然後菲利克斯拿到了一筆豐厚的茶水錢,開開心心的走了,之後湯瀟逸即便不去上班,都沒人說他什麼。
例如今天,湯瀟逸在全麵篩查了馬江船廠的技術能力、硬件設備後,產生了一個全新的想法。
“為什麼我們不自己製造一條船呢?”
今天,湯瀟逸在和老爹探討買船問題時,才正式提出這個建議。
“船政不允許接私活兒,保養維護還能打著其他名義,但給造船是被禁止的。”湯父頭也不抬的說道。
“全靠撥款,怪不得二三十年了,發展速度還這麼慢。”湯瀟逸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憤懣。
朝廷搞個洋務,完全就是花大錢辦小事,搞個麵子工程。
砰!
湯父猛的一拍桌子,然後壓低聲音:
“你不想活了彆連累我,這些話是咱們能說的嗎?”
“在官場,說話要慎之又慎,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湯瀟逸這一點最滿意他爹,雖然眼光被局限,但並不忠於皇帝。
就算他爹是隻終於利也無所謂,至少這樣一來,未來他不用害怕揭竿而起時,還要和他爹乾一架了。
“兒子知道了,我隻是在家裡這樣說,在外麵都高呼聖明。”
湯父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手裡的冊子遞給湯瀟逸:
“在家也要注意,小心隔牆有耳,且防人之心不可無,家裡人兄弟鬩牆的都不少見。”
“來,你看看這個,哈裡·黎敖柏德號怎麼樣?”
湯瀟逸接過冊子,因為翻譯混亂的原因,很多東西特彆是音譯的詞彙,能看的人頭都大了。
“載貨量一千六百噸,載客…風帆動力?……純風帆動力?爹,這艘船起碼二十年了,您看上她什麼?”
湯瀟逸無奈的盯著湯父,湯父訕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