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便一同前去藥房。
因為身體不好,裴玄有專門的藥房,很大,裡麵什麼藥都有,沈鳶看了感覺跟回到了青山一樣。
又仔細給他把了脈。
沈鳶拿來紙筆寫下一副藥方,認真道:“你身體虧空太厲害,太虛了,這幅藥是給你穩身子的,一日一回,至少得喝三個月。平日忌口,切勿吃……”
囑咐完,沈鳶道:“這三種毒很詭異,不過幸好他們如今相互牽製,隻要穩住,其實對你影響不大。你昨日是不是泡了治寒毒的藥浴。”
裴玄點頭,他七日泡一回。
沈鳶搖頭,嚴肅道:“不要再泡了,你身子本來就虛,泡這麼強勁的藥浴一則吃不消,二則破壞一種毒,另外兩種毒橫行霸道,死的更快,彆說一年,能活過半年都算你命硬。”
裴玄身邊跟著侍衛眉一橫,不滿道:“你怎麼說話呢?”
沈鳶白他一眼,“我說的是實話,難道我說的好聽點,他就能活的久一點了嗎?”
那人氣極,“你!”
裴玄叫道:“逐日。”
那人就不敢動了,隻是偷偷瞪了沈鳶一眼,沈鳶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師傅說,遇到那種不講理,玻璃心的病人和他們的親眷彆慣著,反正要死的又不是她們。
裴玄將藥方收好,溫柔道:“辛苦沈小姐了。下午侯爺有空了,孤便將你帶過去。”
沈鳶也溫柔道:“勞煩太子殿下。”
等裴玄出了藥房,他冷下眉眼,又恢複了一貫厭世的表情,將藥方遞給逐日,“拿去給白老瞧瞧。”
沈鳶忙碌了一上午,身上占滿了中藥味,一直到下午酉時,才有人過來告訴她太子喚她過去。
沈鳶把手上的中藥扔下,連忙跟著那人身後過去。
裴玄在門口等她,沈鳶心中急切,沒有行禮,隻睜著大眼睛看著裴玄。
裴玄道:“先上馬車,安排了地方見麵。”
於是她趕緊上了馬車。
車上,她有些緊張,手心出汗,不知道等會見到沈父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是緊張激動的“父親,我回來了。”
還是淚眼蒙矓的“父親,我終於回來了。”
還是兩人無聲對視,眸子裡全是激烈複雜的感情,最後緊緊擁抱,泣不成聲。
沈鳶又理了理頭發,怕自己形象不好,惹的父親不喜。
裴玄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因著即將認親的欣喜和激動而思緒紛飛,格外注重外貌。
真是,希望她如願以償啊。
裴玄勾了勾唇角,滿是嘲弄。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再看什麼傻子,譏諷,毫不掩飾的惡劣。
但沈鳶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路真的好煎熬,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終於等到馬車停下,沈鳶心重重的跳著,深吸一口氣後下了馬車。
亭子裡,坐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垂著眸,表情難看又怪異。
沈鳶小心上前幾步,喉嚨堵塞,小聲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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