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雷雨停歇,天色也已然全暗。
狩獵隊成員在簡短地商議完次日入穀的事宜後,紛紛起身散開,往各自所屬的帳篷位置走去。
穆翊緊跟在仲雪之身後,要和他擠同一頂帳篷。
對此,仲雪之也已經習慣,因而主動掀開門簾,讓他先進。
穆翊對大貓越來越高的覺悟相當滿意,抬眸給了對方一個略帶讚賞的眼神。
不過,在他彎腰想進入帳篷時,突然瞥見了一抹亮粉。
岑似玉慢悠悠地從他們帳篷前晃過,不禁又嘴碎一句:“哇,你們兄弟倆,嘖嘖……”
恰好這時,傅川也從這邊經過,聽見岑似玉的調侃後,自認為相當有接話權。
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歎道:“老兄弟,習慣就好,咱們呐,被淘汰咯。”
岑似玉對傅川翻了個大白眼兒,心說這也是個傻的。
傻子傅川惆悵歎氣,搖著頭走到自己帳篷前,彎腰鑽了進去。
他走後,岑似玉還杵在原地,笑眯眯地繼續看著準備進帳篷的兄弟倆。
兄弟倆與岑似玉相視幾秒,接著,無比默契地選擇了反擊。
“杵著乾嘛?”仲雪之衝岑似玉一抬下巴,向他發出盛邀,“直接進來看唄,讓你看一整宿。”
穆翊則伸手摟住仲雪之的腰,又笑著對岑似玉揮了揮空著的另一隻手,示意自己還可以摟一個。
“一起啊。”
“不了……”岑似玉被他倆認真的架勢唬得後退一步,“我受不了這刺激。”
他全然沒了看好戲的姿態,匆匆拒絕後便轉過身,溜之大吉。
穆翊笑了兩聲:“小樣兒。”
臉皮子這麼薄,也敢三番兩次出言調侃彆人。
穆翊給予完評價,動動手腕,在仲雪之的腰側輕拍兩下,催促道:“睡覺。”
語畢,他鬆開手,彎腰鑽入了帳篷。
而仲雪之,則挺著背脊在帳篷外站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跟了進去。
他一躺下,穆翊就手腳並用地扒了上來,並摸黑精準地攥住了他的尾巴。
仲雪之身形微頓,又緩緩放鬆。
穆翊貪涼,一旦過熱,就喜歡貼著他汲取涼意。
仲雪之老老實實地充當人形製冷器,睜眼瞪著帳篷頂。
瞪著瞪著,他灰藍色的雙眸中忽然閃過一絲迷茫。
他與穆翊相擁而眠的次數不少,以前都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卻好像有些不自在。
要說是因為岑似玉的那幾番調侃,也不至於。
畢竟在此之前,他和穆翊的關係被四人組調侃的次數多了去了,可從沒感到過這般不自在。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繼狐疑過後,仲雪之又開始煩躁,煩自己毫無由來的在意,搞得他心裡有鬼一樣。
他們兄弟倆,明明純粹得很。
仲雪之剛在心中下完這個定論,他純粹的兄弟就把熱乎的手緩緩伸進了他衣服裡。
胳膊緊緊貼著他的腹部,以便更直接地汲取冷氣。
“……”
猛然間,仲雪之的腦海中忽地冒出杜荊的身影。
杜荊跟他擠在一個帳篷內,四肢並用地扒在他身上,還把手伸進他衣服裡……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