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韓紹已經笑著道。
“這樣吧,我先去酒樓買些熟食。”
“嬸娘跟叔父收拾一下,回頭直接去用飯便是。”
說著,身形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在兩人麵前。
“啊……這……這……”
薑嬸張大了嘴,半天被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看著身邊婆娘睜大了眼睛,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薑虎無奈苦笑。
“這下子,你該信了吧。”
這話說著,薑虎感慨良多道。
“咱紹哥兒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咱們也不能總在紹哥兒麵前擺長輩的架子。”
“傳出去,讓彆人見到,紹哥兒麵子上不好看。”
薑嬸此時腦子裡還在消化著剛剛那難以置信的一幕,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聽著薑虎這話,一麵下意識點頭,神色訥訥地‘哦’了一聲。
可下一刻,便怒道。
“什麼今非昔比!他姓韓的,再怎麼今非昔比!”
“還不是在咱家長大的孩子!還不是咱們未來的女婿!”
“他要是敢對咱家乖囡不好,看咱不撓花他的臉!”
“反了天他!”
夫妻這麼多年了,薑嬸此刻的色厲內茬,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想了想,還是沒敢那位公孫家大娘子的事告訴她。
以免這護犢子的彪娘們兒,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體麵的事情來。
到時候反而會壞了這多年的情分。
至於其他的,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韓紹。
相信他會給自己這個叔父,給嬸娘,給薑家一個體麵的交代。
於是瞪了身邊的薑嬸,便道。
“你就作吧!”
說完,便轉身往院子裡走去。
而聽到自家男人這聲嗬斥,薑嬸有些委屈地縮了縮脖子。
趕忙追上薑虎的腳步,口中絮絮叨叨地問著關於紹哥兒的前因後果。
薑虎被她問得煩了,不得已講了一些。
見薑嬸露出一臉在酒樓茶肆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的表情,頓時不耐煩道。
“行了,彆問了。”
“你隻要知道,紹哥兒如今已經是天上雲端裡的大人物就行了!”
薑嬸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陡然想到一個威風的詞。
“飛龍在天?”
薑虎也不知道這娘們從哪兒聽來的這詞,有些訝異地瞥了她一眼。
竟感覺這詞形容得非常貼切,想了想便點頭道。
“嗯,飛龍在天!”
這話之後,對自家婆娘性格極為了解的薑虎,再三告誡道。
“關於紹哥兒的事,彆在外麵胡咧咧!”
“眼下紹哥兒驟然顯貴,根基還淺。”
“越是這個時候,咱們就越要低調。”
“以免給紹哥兒招來是非。”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做叔父的沒用。
幫不上紹哥兒。
能做的,也隻有不給他添麻煩了。
想到這裡,薑虎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
而薑嬸聞言,卻是嘴角一撇,有些怏怏不樂。
對於她而言,自家子侄一朝顯貴。
自己不能拿出去人前顯聖,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可看著薑虎嚴肅的神色,也隻能悶聲‘哦’了一聲。
不過她這個性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便興致勃勃地道。
“走吧!咱們去那小子家,總不能讓咱乖囡一個人忙活。”
“那小子不心疼,咱這個做嬸娘的可心疼。”
聽聞這話,薑虎想想也是。
於是擰著自家婆娘便飛身而起。
聽著她驚恐地驚呼,薑虎臉色一黑,趕忙用雄厚的真元堵住她的嘴。
以免讓人看到了笑話。
等到在韓紹的破舊小院落下身形,猶自驚魂未定的薑嬸,蒼白著臉。
“當家的……你……”
薑虎瞥了自家婆娘眼中的疑惑一眼,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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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天門境大宗師,不值一提。”
確實不值一提。
人在沒見過真正的高山之前,總覺得眼前的矮丘就是高山。
可當你登上矮丘之後,見到真正的高山。
才會知道高山之高,矮丘之矮。
看著薑虎這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薑嬸乾咽了口水。
忽然感覺這一次出征之後,家裡家外的兩人男人,變得她都有些陌生了。
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的薑嬸,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家怕是真的要富貴了。
而麵對這天上突然砸下來的潑天富貴,薑嬸有些茫然了。
隻感覺分外的不真實。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不對!
做夢也是不敢這般的做的。
連想都未曾敢想。
有些神思不屬地走進韓紹的破屋子。
看著正在灶台前忙碌的薑婉,薑嬸怔怔出了一會神。
直到薑婉有些驚訝地看到薑嬸,驚呼道。
“嬸娘,你來得真快!”
薑嬸苦笑。
能不快嗎?
你叔父帶嬸娘我飛過來的。
嚇得你嬸娘這會兒這顆心,還在怦怦跳呢!
習慣性地上前將薑婉擠到一邊,接過她手裡的活兒。
薑嬸忽然問道。
“乖囡,你說……嬸娘我給你叔父納個妾,怎麼樣?”
正退到一邊不知道乾什麼好的薑婉,神色一愣。
這話她聽嬸娘提過一次。
原以為隻是她的隨口一言,可看她此時認真的樣子。
薑婉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如果從情理上說,嬸娘多年無後,是該給叔父……
但從情感上來說,她跟嬸娘這麼多年,與親生母女也不差了。
她自然看不得嬸娘受委屈。
最後隻能訥訥問道。
“嬸娘為什麼會這麼想?現在這樣不好嗎?”
薑嬸低頭垂目,有些黯然道。
“現在這樣是好……可惜就是太好了……”
‘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薑婉有些奇怪地看著嬸娘,一時間沒聽懂嬸娘話裡的意思。
而這時,薑嬸忽然抬頭看著薑婉,柔聲道。
“乖囡,你要當貴人了……”
薑婉從小就生得好。
薑嬸自打嫁進薑家的那一刻,就覺得這妮子命中怕是少不了一番富貴。
可她沒想到最後竟然真應在了那小子身上。
薑婉感覺嬸娘今天有些怪。
總是說著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貴人不貴人的,她從來都沒想過。
她隻要她的紹哥兒。
兩個人平平安安地相守一生,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造化。
所以她看著嬸娘,再次認真地重複道。
“嬸娘,這輩子我隻嫁韓郎!”
這話說完,本以為嬸娘又要損紹哥兒兩句的薑婉,卻見嬸娘眼神一個閃爍,趕忙急切道。
“當然隻能嫁他!”
“他要是敢不要你,嬸娘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跟那小子拚了!”
薑婉有些古怪地看著嬸娘。
正打算說什麼,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韓郎回來了,咱們快一點吧。”
……
一陣忙活之後。
一家人終於坐在了一起。
老實說,韓紹之前說要去酒樓買些酒菜的時候,薑婉是不同意的。
畢竟她家紹哥兒區區小卒,能有多少俸祿。
粗茶淡飯,能夠果腹就好了。
過日子哪能這般破費。
不過當聽到韓紹說,要喚叔父、嬸娘一起來用飯,才同意下來。
此時在見到叔父平安歸來後,薑婉自然是一陣感動唏噓。
可當看到那一大桌子明顯價值不菲的酒菜時。
薑婉還是免不了心疼得難受。
這得花多少錢啊!
看出薑婉神色變化的韓紹,笑著柔聲傳音道。
“一家人能夠平安相聚,這麼大喜事,還不得慶祝一下?”
“更何況你家紹哥兒,如今俸祿漲了,又得了不少賞錢,這點不算什麼。”
實際上,是韓紹自己嘴饞了。
曾經食不厭精的他,自打穿越以來,他真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
這樣的憋屈,不經曆過誰能懂?
看著韓紹一臉渴求的樣子,薑婉莞爾一笑。
她倒不是真舍不得讓韓紹花錢,隻是覺得太多了。
有點浪費而已。
不過想到韓紹這次北征一路吃的苦,眼前這些浪費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更何況她雖然摸不清韓紹如今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但這樣的修為,應該足以讓他們的生活,不會像以前那樣窘迫了。
想到這裡,薑婉頓時重新開心起來。
就這樣,一頓酒足飯飽之後。
韓紹自然是吃得滿嘴流油,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頓時充斥在心頭。
看著正在收拾殘局的薑婉,韓紹想要幫忙。
可卻被薑婉攔了回去。
隻能與薑虎兩人無所事事地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一陣沉默之後,韓紹忽然笑道。
“真好。”
薑虎聞言,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薑婉和她嬸娘,也是感慨道。
“真好。”
他們戰場之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趟過屍山和血海。
為的,可不就是這一刻的安寧?
韓紹飲了一口,薑婉遞上的解膩粗茶,說道。
“明日我準備先一些錢財,去陣歿將士的家中,叔父以為如何?”
見韓紹忽然說到正事。
薑虎想了想,便道。
“甚好!”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
無論給他們再多的尊榮,也隻是求個心理安慰而已。
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我陪你去?”
聽到這話,韓紹想了想,便點頭道。
“那就勞煩叔父了。”
明日公孫辛夷說好了要來。
韓紹一時間還沒想好怎麼應對。
能先避上一避,將戰場拉到彆處,個個擊破,才是上策。
於是韓紹神色自然地對薑婉道。
“婉娘,明日我與叔父有些事情,估計回來得不會早。”
“晚間我會去叔父那邊用飯,你就不用過來了。”
這話再合理不過。
薑婉想想也是,便溫婉一笑,點頭應道。
“聽你的。”
“明日我與嬸娘做好了飯食,等你們回來。”
看著薑婉這副順從的模樣,韓紹一陣慚愧。
但總比血流成河來得好。
是吧?
……
蕭寒穿越元末亂世,被朱元璋撿到,以弱冠之身入朱元璋幕府,建言獻策無數。
大明建立之後,洪武皇帝論功行賞,封為侯爵,位居侯爵第二,身為最年輕的從龍功臣,一直風頭無兩。
而蕭寒這時候,就要麵對一個嚴肅的問題:如何在危機四伏的洪武年活到老!
所以,蕭寒製訂了兩條策略。一,上疏請修洪武大典,借此急流勇退,淡出朝堂,從此為洪武大帝的千古文華鞠躬儘瘁,矜矜業業的做主編直到致仕。
二,想儘辦法保住好兄弟朱標的小命。而蕭寒表示,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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