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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鎮遼二三事!始畢破八境!
第260章鎮遼二三事!始畢破八境!
早年鎮遼城初建時,公孫一族出了大力。
城中產業自然不少。
後來陸續撤出,這些產業有些依舊由族中仆從、旁支打理,有些則空置了下來。
韓紹在鎮遼城的這座冠軍侯府,便是如此。
占地頗廣,位置絕佳不說。
與將軍府距離也不遠。
隻可惜從始至終,韓紹都沒在府中住過幾日。
就算是住,也隻是在當初虞璿璣的那處偏院中纏綿床榻。
所以這座看似奢華的氣派的侯府,於韓紹而言,隻是一處名義上的居所而已。
根本談不上一個‘家’字。
早上從寢臥床榻上醒來,尚未束發的韓紹,滿頭青絲如瀑垂下,自有一番慵懶、散漫。
看著空蕩蕩的陌生寢臥,韓紹失笑一聲。
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大抵跟前世入住酒店差不多。
求的無非是一夕安寢之處罷了。
於寢臥外守了一夜的幾名女侍,動作輕柔地推門而入,怯生生問道。
“侯爺,要洗漱麼?”
韓紹抬眼看了眼前這幾名姿容淑麗的女侍,直至將這些尚在豆蔻年華的少女看得雙頰熏紅,才笑著點頭道。
“也行。”
七境真仙,無塵無垢。
哪需要如普通凡俗一般沐浴洗漱?
不過韓紹覺得保留一些生而為‘人’的習慣,不是壞事。
所以哪怕明知道有些事情明顯是脫褲子放屁,還是樂此不疲。
“喏。”
聽到侯爺回應自己,幾名女侍神色明顯振奮了許多。
昨晚她們期待了一夜,隻希望能聽到寢臥裡的一聲招呼。
可一夜匆匆而過,她們終究還是失望了。
此刻能得到一個親近的機會,對於她們而言,倒是一種補償了。
對此,韓紹倒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些女子生來為仆,一生為主人私有。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她們隻是工具。
予取予奪不說,就連性命也隻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在這樣的境遇下,能得到一次跟主人親近的機會,倍加珍惜自然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韓紹憐憫歸憐憫,卻沒有想要為她們做什麼。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規矩。
在沒有準備好後續措施的前提下,強行打破這個機會,隻會讓事情更糟。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
一個再壞的規矩,總好過沒有規矩。
因為那意味著混亂……
就像是眼前這些女侍,若是韓紹憐憫她們不得自由,撕了她們的奴籍,放她們出府。
信不信要不了幾天,她們就會出現在城中那些勾欄瓦舍中?
韓紹這般想著,順手伸手止住某隻伸向身體隱秘處的無骨柔荑。
垂眼看著女侍一瞬間煞白的臉色,韓紹心中歎息一聲,衝那女侍搖搖頭,笑容溫和。
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麵對這些嬌俏少女時,也會生出幾分心猿意馬,想要徹底放縱的念頭。
可也隻是想想罷了。
一直以來他都很清醒。
他的修為、力量在係統的幫助下,提升得太快。
水漲船高之下,地位也是如此。
而越是這樣,他越是要克製、警醒自己。
這麼做除了能避免心智迷失,不致於陰溝裡翻船外。
韓紹覺得最大的意義便在於可以避免自己被這個世界徹底同化。
這也是韓紹麵對那副天宮畫卷中的高懸帝座時,最大的倚仗。
心中思緒流轉間,韓紹忽然沒了身邊這些嬌俏女侍繼續伺候的心思。
剛準備揮手讓她們下去,卻聽寢臥外傳來一聲熟悉的清冷語調。
“東西放下,都下去吧。”
一眾女侍聞言,屈膝行禮。
“大娘子。”
韓紹抬眼與那雙好看的眸子對視一眼,輕笑道。
“這麼早就來了?”
從公孫一族出來,韓紹本來是準備直接一腳回冠軍城的。
可想了想,還是抽空來了鎮遼城一趟。
為的就是見一見她們。
隻是昨天被李文靜那老登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而公孫辛夷也考慮到自己先前與韓紹已經在廊居城見過一次,所以便主動退了一步。
大度地將韓某人讓給薑婉。
這就導致昨天兩人其實隻是匆匆一麵,說了幾句話而已。
接過一眾女侍離開前放下的清水、絲帕,這位外人眼中提槍躍馬的鎮遼校尉、公孫大娘子動作輕柔。
一如當初在草原上替某人解袍、卸甲一般。
“韓郎倒不用這般克製自己,府中這些近侍女子,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這已經不是公孫辛夷第一次在他麵前說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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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韓紹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她們也是人。”
公孫辛夷眼神閃過一抹困惑,顯然對韓紹這話不是很理解。
隻當他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便也沒有太過糾結。
清水濯麵後,又開始親自動手為韓紹束發,並替他帶上玉冠。
望著身前鏡麵頗大的明亮銅鏡,饒是公孫辛夷向來對男子皮相不屑一顧,卻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聲。
‘吾家韓郎,冠絕天下矣。’
誰言女兒不愛好顏色?
隻是過往沒真正遇到心儀之人罷了。
若是遇到了,方知所謂飛蛾撲火,其實並不是一句妄言。
正出神間,卻見鏡中那麵冠如玉的男子,同樣也在看自己。
“你……看什麼?”
聲音清冷,慌忙垂眼、錯開視線間,卻又帶著女子獨有的羞意。
韓紹嗬嗬一笑。
“看韓某未來夫人,是何等賢惠。”
在男女一事上,某人向來不知廉恥為何物。
說出來的話,彆說是公孫辛夷這樣一貫舉止得體的世家貴女了,就算某些葷素不忌的市井女子驟然聽來,怕是也有些招架不住。
清冷如霜的絕美玉容上,酡紅生出,宛如酒釀。
“你這小卒,慣是……無恥。”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小卒’之稱,在公孫辛夷口中仿佛成了一種獨特的愛稱。
分外親昵。
時至如今,公孫辛夷依舊記得當初那一場戰場絕境的初次相見,某人狼狽墜馬時的驚惶與無措。
自己也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將座下那匹如今名為‘烏騅’的神駒,讓與他騎乘。
卻沒到兩人的緣分竟因此而起。
那一聲聲‘同生共死’。
那一聲聲‘敵在彼,當何如?’
那一聲聲‘吾家在南,不可麵北而死!’
讓公孫辛夷這個將門虎女、天生貴胄,第一次聽到了來自底層士卒的呐喊!
聲嘶力竭、慷慨激昂、英勇悍烈!
哪怕隻是區區數百騎,也給人一種波瀾壯闊的震撼之感!
或許是那一刻,她就已經被那道身披殘甲、手握鎮遼刀,策馬居於所有人最前方的身影,深深吸引。
而後一點點為之沉淪,難以自拔。
‘所以……哪有什麼情不知所起?一切早有預兆罷了……’
公孫辛夷心中感慨一聲。
然後習慣性地將早已不再剛強的嬌軀,緩緩依偎在身邊男子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