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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意為之,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韓紹此時也無從分辨。
不過他也不急。
就跟修行之道一樣,從低處往高處看時,難免霧裡看花。
可當境界一到,一應風景自然而然便映入眼簾、儘收眼底。
有關那段上古的真相也是如此。
八境天人看不到的東西,等到九境太乙,或許就能在自己麵前緩緩揭開其看似神秘的麵紗。
又或者,就算九境太乙同樣看不到,九境之上呢?
彆忘了,這世上的長生種可是有著不少的。
就比如說如今給他韓某人憑添了不少麻煩與危險的……龍族!
想到外間那場尚未徹底終結的戰事,韓紹臉色陡然轉冷,發出一聲意味莫名的鼻音。
眾所周知,他韓某人心胸開闊、從不記仇,不是麼?
扭頭看了一眼窩在虞璿璣懷中還有些迷糊的白真真。
“看在你家主人的麵子上,小懲大誡,便先饒你一次。”
“再有下次……”
韓紹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
“斬仙台,還是煉妖爐……你自己選一個。”
斬妖台、煉妖爐,這是兩個聽名字就煞氣衝霄的地方。
想當初,就連那天上諸神也聞之色變。
此刻陡然聽到這兩個地方,剛剛經曆了一番攝神秘法尚未徹底清醒的白真真,瞬間一個激靈。
一對靈動長耳蹭地豎起。
“不敢啦!陛下!婢子再也不敢啦!”
想她一個在天宮為奴為婢的區區人仙小妖何德何能,能有資格動用這兩處恐怖所在。
白真真一雙嫣紅如寶石的小眼,泫然欲泣,卻又不敢真的哭出來。
顯得可憐巴巴、委委屈屈。
哪有半分之前隻手撕開秘境天幕,有如絕世妖王降臨的恐怖威勢。
虞璿璣見她被嚇成這樣,既是心疼又是好笑。
趕忙輕撫她的腦袋,也作安撫。
“下次再對郎君無禮,不說郎君饒不得你,我也不要你了。”
本來情緒稍稍緩解的白真真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躲在虞璿璣懷中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不敢啦!真的不敢啦!”
“主人千萬彆不要真真!”
說來也怪,曾幾何時她就算在素娥仙子麵前也是謊話連篇。
隻是素娥仙子知道這是她的天性,而且以素娥的修為,所謂真假,一眼便可洞穿。
所以不但從不跟她計較,反而覺得有趣。
可現在自從她主動揭開偽裝,開口的那一刻起,她似乎一句謊話也沒說過。
而眼看韓紹整治完這煩人精,雲中子也是心中暢快。
畢竟他之前也被這在自己麵前冒充九境太乙的煩人精嚇得夠嗆。
要不是仗著自己天書留名、真靈永固,根本死不了。
他也不敢上去就跟她拚了,從而直接戳破這煩人精的偽裝。
本想著再在韓紹麵前告她一狀的雲中子,抬頭看了一眼虞璿璣,想想還是算了。
這種有靠山的小東西惹不得!
不但惹不得,回頭還得想辦法哄著點。
不求能替自己說說好話,隻求她不要記恨自己,不壞自己的事自己就該燒高香了。
……
不同於內天地中的平靜。
此時的北固山上空,天地元氣沸騰,道道霞光刺破雲霧從虛空垂條降下。
更有象征著人間極貴的紫氣夾雜其中,浩瀚滾蕩三百裡。
仿佛天地也在為之慶賀。
幾乎是頃刻間,這世上所有上三境強者便心有所感地望向幽州的方向。
“這是……八境天人?”
麵對如此驚人的天地異象,有人忍不住驚呼一聲。
轉瞬之後,所有人便在心中全都生出一股明悟。
八境天人!
錯不了的!
也隻有八境天人誕生的天地異象才會有這麼巨大的動靜。
隻是緊接著便有人暗自嘀咕道。
“怎麼又是幽州?”
“難不成這寂寞了多年的苦寒貧瘠之地,積攢的氣運皆於此世一起集中爆發了麼?”
一方土地貧瘠,修行資糧自然豐裕不了。
連帶著誕生的後輩也會因為靈氣不盛,孕養不出天賦極佳的修行奇才。
幽州便是如此。
無數年來,縱觀天下頂尖大修士幽州籍貫少之又少。
就連那幽州名聲最盛的遼東公孫,那頭老塚虎也不過是八境天人的修為罷了。
餘下那些所謂世族高門,在幽州之外的世族高門眼中,更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門小戶。
可誰也沒想到這凍死人的鬼地方,在沉寂了這麼多年後,竟然給他們、給這天下憋了個大的!
前有那位冠軍侯以不到弱冠之齡,一朝成就甲子第一仙之名。
這才沒過多長時間,竟又誕生了一尊八境天人!
所以……到底是誰?
又是出身哪個世族高門?
一時間,所有人心中猜測連連的同時,有人卻是玩味一笑。
“看來……遼東那頭老塚虎要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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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各地的地盤,早已圈定。
一尊八境天人的誕生,雖然足夠震撼、也足夠強大,卻也左右、影響不了天下的局勢。
頂多能夠攪動一地風雲罷了。
一山不容二虎。
幽州一地,向來是遼東公孫虎視稱雄。
可現在卻是突然多出了一頭猛虎。
這樣一來,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該能猜到接下來的幽州必然會上演一出龍爭虎鬥,再也太平不了了。
更彆說那廊居、冠軍二城與那草原蠻族的戰事,如今還打得火熱呢!
“確實有得那頭老塚虎頭疼了。”
“那邊葫蘆還沒按下,這邊又起了瓢,嘖嘖嘖——”
外患未除,內患又生。
換做他們處在公孫郢的位置上,此時看到這北固山上的天地異象,怕是已經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了。
不過這跟他們大多數人都沒什麼關係。
他們隻要在一旁靜靜地看戲就好。
“哎,今年這天下還真是熱鬨啊……”
有人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幽州這邊連出變故,換做以往,怕是早已天下震動。
可與以冀州為核心,席卷八州之地的驚天大事相比,卻似乎一下子不算什麼了。
畢竟七境真仙、八境天人的誕生、出現,又如何跟十月十五那日黃天道一朝成就三尊九境太乙相提並論?
就連與草原蠻族的那場看似壯闊、慘烈的戰事,放在那席卷八州的赭黃浪潮麵前,似乎也成了乏善可陳的小場麵。
此時他們從那八州之地抽回一縷神念降臨這北固山,也隻是想確認一下這位幽州未來新貴到底是誰罷了。
此外,他們還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成道。
以自身法域化道?
還是……以身合道?
而此時同樣死死盯著這北固山的,還有一眾幽州本地七境真仙。
隻是與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是單純看戲的其他各州上三境強者不同,他們心中其實對那個問題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秘境!
這北固山、或者說當初的北固宗竟然藏著一方秘境!
該死的!
要是當初在關鍵時候,他們隨意嚷嚷一嗓子說山上有秘境,他北固宗又豈會為那豎子所滅!
誰又會坐視他們北固宗被滅!
“蠢貨!蠢貨啊!”
“活該你滿門被屠!香火傳承一朝寂滅!”
一眾因為缺少秘境這個關鍵之物而遲遲不能合道天人的七境真仙,氣得差點吐血。
就差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