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依依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男人話中隱含的意思,她不是聽不懂。
不過這次,她學‘乖’了很多,不打算再跟對方硬碰硬。
“可我身子還很疼……”
女人垂著眸子,長長的眼睫如蝶翼般輕微顫動,腮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一副我見猶憐之態。
這般柔弱西施的嬌美模樣,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抗得住。
幽蘭殤雖不好女色,但眼前這女人是他心悅的,他又怎能例外。
“那我便容你好好休養兩天。”
瞧出幽蘭殤的態度有所緩和,茶依依不著痕跡地淺淺吐出一口氣,輕言道。
“你要一直把我關在這個陰氣森森的地方嗎?我一個人……會害怕。”
彆說是女人。
就算是男人被獨自一人關在此處,怕是也會生出幾分懼意。
幽蘭殤伸手把女人攬入懷中,兩人互相依偎著同榻而眠。
他的手很規矩,輕輕搭在女人腰上,沒有任何不懷好意的舉動。
但薄唇吐出來的話,卻依舊逃不過男人惡劣的本性。
“夫人這話的意思,是片刻都離不得為夫?”
茶依依枕在幽蘭殤的胸膛之上,感受到男人胸膛微震,有低低徐徐的笑聲落入耳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人說話的內容越來越葷素不忌。
不管交談何種話題,最後都會越跑越偏,引出旁人聽了都要羞得麵紅耳赤的內容。
男人對此似乎頗為上癮、樂此不疲。
她卻常常感到不太自在、難以適應。
有時她羞不過,會嬌聲嗔怒,讓他不要再說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可男人天生就臉皮厚。
她越是生氣,他便越是說得來勁兒,非要故意跟她對著來。
漸漸地,她也摸索出一些應對之道——聲東擊西、轉移話題。
“我喜歡陽光,不喜歡陰暗的地方。”
幽蘭殤的大手在女人的脊背上輕拍,那般輕柔嗬護的動作,像是長輩在哄著小孩入睡。
“夫人放心,以後我去哪兒都會把你帶著,不會將你完全囚禁在這裡。”
這地宮陰氣那樣重,又暗藏著數不儘的危險,他當然不會留她一人在此。
有了男人這句話,茶依依心中的擔憂少了一半。
隻要不將她一人囚禁在地宮便好。
以她和幽蘭殤如今的關係,她也不敢再奢望更好的處境。
茶依依眉眼之間的憂慮並未完全散去,如青蔥般細嫩的指尖,在男人的胸口處來來回回畫著圈圈。
看似挑逗調情,其實隻是女人在思考間、無意識做出來地動作。
“夫君,你打算如何處理白雪柔的事。”
以幽蘭殤對白雪柔多年癡心的情意,他不可能真的不去管對方的死活。
本來這事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救還是不救,都不是她能插手的事。
但此事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她不得不時時刻刻掛在心上。
人都能對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但無人能對自己的生死無動於衷。
男人沉默良久,才沉聲開口。
“夫人,隻要你不鬨著跟我和離,我自會保你一世平安。”
他的妻子、他的夫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茶依依漸漸瞌上眸子,像是真的困倦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