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床榻上,白雪柔雙眉緊蹙,光滑細膩的額間一茬一茬冒著細汗,身體的溫度卻涼得嚇人。
幽蘭殤不斷地調動靈力,輸送到白雪柔體內。
這才使床榻上的女人漸漸恢複平靜、陷入沉睡。
守候在一旁的醫修見此,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她上前一小步,微微俯身對著幽蘭殤恭敬道。
“幽少主,幽夫人的病情萬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三日之內,若是還不能解除噬心咒,幽夫人恐怕會……香消玉殞。”
醫修神色緊張,交握垂放在身前的兩隻手緊攥成一團,閃爍的眸子不斷打量著眼前男人的神色。
幽蘭殤垂目看向榻上昏迷的女人,麵無表情的俊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叫人無法窺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幽少主,不知您準備……”
醫修見男人遲遲沒有表態,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恐懼、再次試探。
“我知道了。”
醫修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驟然打斷。
伴隨著珠簾碰撞之聲的落下,男人高大英挺的身軀消失在內室中。
象牙床榻上,處於彌留之際、昏迷幾個月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眸……
幽蘭殤帶著茶依依回到地宮。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異常沉重、沉默。
茶依依回想著和幽涼川的每一句對話,緊繃的神色就沒有放鬆過。
她總覺得幽家主話中有話、彆有深意。
他似乎是想套她的話,但又沒有聽到他想聽的內容。
如果,幽涼川想從她的口中套出有關幽蘭殤的話,她根本不會多想。
畢竟,他愛白雪柔,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逝去。
想方設法從她這兒打探幽蘭殤的態度,也屬實正常、無可厚非。
但剛才幽涼川說的每一句話,都跟幽蘭殤沒有任何關係。
倒是一反常態關心起她的身體,讓她不得不懷疑、多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茶依依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把這事告訴給幽蘭殤比較穩妥。
誰知她剛想開口說話,才驚覺自己的唇瓣仿佛被什麼東西封住一樣。
除了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急得捶打幽蘭殤的肩膀,想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的異常。
可男人隻是低下頭,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半晌,湊過來親上她的額頭。
一吻落下,她不光是無法出聲,就連身體也變得動彈不得。
茶依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的突然失聲,是幽蘭殤暗中做的手腳。
男人將女人平放在閃著微光的暖玉石床上,靜靜地打量女人隆起的腹部。
茶依依無聲地流淚,想要抬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卻發現她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她想呼救、想呐喊,想祈求男人不想傷害她的孩子。
但所有的想法,最終都化為一顆顆淚珠、溢出眼眶。
“夫人,彆怕,我不會讓你疼的。”
“柔兒的時日不多,若是再不解開噬心咒,她活不過三天。”
“我舍不得你,隻能選擇舍棄你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