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斯酒店的實際控製人梅洛爵士是搭乘早班飛機,從自己在馬耳他家直接飛到的倫敦。在正式地晚宴之前,他需要和林義龍先見上一麵接觸一下,即使已經知道林義龍要做什麼,可還是想要弄清楚他的商業合夥人自己到底想從中得到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蘊含的哲理在所有文化背景下都適用。
林義龍和凱蒂在五點的時候就抵達了科林斯酒店的頂層公寓,得到通知的梅洛爵士在總監女士的陪同之下前去拜訪。
兩人素未謀麵,卻已經在各種資料上知道對方大概長什麼樣子了。
梅洛爵士的臉上留下了年輕時蔥蔥鬱鬱,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這位勳爵已經大大超出退休的年齡,林義龍大概會把他當成是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人,慈眉善目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看上去就顯得和藹友好平易近人,跟林義龍臉上累積的不符合年齡的陰鬱之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冒昧登門很抱歉,林先生!”梅洛爵士語氣友善,但是卻動作上卻分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我很榮幸能被邀請參加你的入籍慶祝。”
“來的正好,梅洛閣下。”林義龍把梅洛勳爵迎入套間,把他安置在起居室裡,同時弄來了一杯早已準備好檸檬紅茶,“很遺憾,餐會還要等一會兒才開始,現在我這裡隻有一些蜂蜜檸檬水還有一些茶點招待你。”
“客隨主便,沒關係。”梅洛爵士正了正身,看著林義龍,“請原諒我問得這麼直白,林先生今夜的慶祝活動為什麼找我過來呢?“
這麼問顯然很失禮。
“之前我在與科林斯酒店集團合作時都是貴方商業總監經手,雖說那位可敬的先生非常專業有擔當,可我還是願意跟掌門人直接來一次麵對麵的對話,增進一下了解,看看有沒有進一步的合作空間。”林義龍應付了一番場麵話,“畢竟,作為職業經理人,那位負責任的商業總監隻會為代表的企業負責,而不是向股東們負責,雖說兩者在利益的大方向上應該是差不多的,可畢竟股東們有可能不止投資一家實體。”
“那麼,具體是哪些方麵的合作呢?”梅洛爵士打算采取主動,把林義龍的打算逼問出來。
“有意義的。”林義龍反擊道,“畢竟,不會有人投資一個注定要虧損的行當裡,正如梅洛爵士在2000年的那筆背後支持投資‘國際酒店控股’並之後持續買入洲際酒店股份一樣。到最後說來,隻是收益-風險比進行自己的價值判斷而已。因為計劃不一樣,在對平衡收益和風險之間時估價有高有低,這時候就凸顯了某方麵合作的重要。”
“怎麼,你對我的投資項目有興趣?”梅洛爵士皺著眉頭,他不知道自己的投資計劃是如何被麵前的這個人知曉的。
一個行業的幕後當家人,拿自己的錢通過信托和委托銀行投資對手完全沒有阻礙,可這僅限於法律上的——但在默契層麵上,還是需要對他的合夥人和代理人有某種程度的義務忠誠,一旦被披露出來,很令這些合夥人和代理人難堪。
“我對酒店經營和酒店管理不怎麼感興趣,我們大可以在大家都感興趣的其他方麵增進相互合作。”林義龍語氣越來越平靜,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迎進門的表麵上的熱絡,“所以剛才我提及到,股東們畢竟可以自由投資,相互拓寬一下合作交際的廣度和深度總是好的。”
林義龍在這場短短的交鋒中不能退縮,他必須主導自己的“入籍慶祝”的進程,假如被梅洛爵士抓住機會反客為主,這場聚會就變成了梅洛爵士拿著林義龍的錢為自己擴張在威斯敏斯特的社會交往,讓菲斯科先生和梅洛爵士繞過林義龍直接聯係,把他邊緣化了。
倘若真的發生就不止是無禮了,甚至變得有些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