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呆若木雞,眼看自己的烏紗帽被摘下,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靈魂,仿佛陷入了無儘的深淵。他癱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薑四也同樣被侍衛扣押,曾經趾高氣揚的他,如今仿佛被打入了地獄,滿臉的得意與囂張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與絕望。
百姓們聽聞此言,紛紛歡呼喝彩,整個縣衙內外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趙承澤的目光掃過滿堂,最後定在了徐剛身上,微微點頭道:“本王暫命徐剛為青州縣令,肅清此地惡勢力。”
徐剛連忙跪地謝恩:“謝殿下信任,微臣定不負所托。”
趙承澤轉身,冷冷吩咐:“徹查青州,絕不放過任何涉案之人。”
隨著靖王的命令,青州的風暴即將來臨。
接下來的三日,青州城內暗潮湧動,官府上下忙得焦頭爛額。
徐剛一接手青州縣令之職,便立即展開全麵的清查行動。
他調集衙役、士兵,將張德與薑四的親信一一盤查到案,凡是與二人有牽連者,無論是地方豪紳還是衙門官員,皆被一一傳喚到堂上。
青州百姓原本對官府早已失望透頂,但隨著徐剛的雷霆手段和行動逐步深入,他們的心中開始燃起希望。
那些曾被薑四脅迫、家破人亡的受害者,紛紛勇敢地走出家門,來到縣衙上告,他們懷揣著多年積壓的委屈,渴望著遲來的正義。
第三日清晨,縣衙內外已擠滿了前來告狀的百姓。張德多年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導致無數家破人亡的慘劇,如今他的倒台讓這些人終於敢發聲。
徐剛走上前,向趙承澤拱手道:“殿下,經過這幾日的清查,已有數十人涉案。根據證據,他們或與人販勾結,或貪汙受賄,均罪無可赦。”
趙承澤點了點頭,眉頭微皺:“其他人呢?有無涉及更高層的官員或勢力?”
徐剛神色凝重,低聲道:“微臣已發現張德背後還有某位京中的權貴支持,這些年他能如此肆無忌憚,正是依仗他們的庇護。隻不過……目前尚無確鑿證據直指他們。”
趙承澤眸光一冷,心中已有了計較。
“繼續查,不論牽扯到何人,都必須徹底清除。”他的聲音如寒風般冷冽。
“遵命!”徐剛鄭重應道,隨後便轉身離去,繼續指揮手下的清查工作。
這幾日,李蔓菁每日都會前往昌元街,幫助安置那些被拐賣的婦女和孩子。
官府依據這些人的口供,已派人通知他們的家屬前來認領。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重回家庭。
一些人的親人早已過世,本就是無依無靠的孤苦人;
還有一些女子,因為這次被拐事件,受到了夫家的嫌棄,被休棄後,娘家也不願接納她們。
更令人氣憤的是,有些人竟是被自己至親之人賣到這裡的。
部分人幸運地被家人接回,但還有很多人遭遇了徹底的拋棄。
看著院子裡的人逐漸減少,留在這裡的那些人心情越發沉重。
她們中有人每天守在大門口,盼著親人前來,卻始終沒有等到,原本滿懷的期待也逐漸化作徹底的失望。
救援行動仍在繼續,官府陸續從青樓、小館以及鄉紳土豪的府邸裡解救出更多的人。
那日求李蔓菁救人的女孩,終於與姐姐陳大妮團聚,可悲的是,兩姐妹卻同樣被家人遺棄。
看著這些被拋棄的人,李蔓菁心中感到一陣酸楚。
到了第三日,整個宅子裡隻剩下了十五名女子和三個孩子。
其中由於無相城路途遙遠,信件尚未送達,雲容和東子姐弟隻能暫時留在這裡。
剩下其他人則全是被家人拋棄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
如何安置這些人,成了眼前急需解決的問題。如果不管她們,她們很可能會流落街頭,再次遭受欺淩和傷害。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如此不公,”李蔓菁暗暗感歎。背負著這樣不堪的名聲,她們無法找到體麵的工作,甚至無人願意娶她們。
雪鳶看著李蔓菁愁容滿麵的樣子,忍不住擔心道:“郡主,您該歇歇了,忙得這幾日都瘦了。阿盧特意做了您愛吃的紅燒鯉魚。”
“嗯,好。”李蔓菁應道,隨口問道,“東子的病情怎麼樣了?”
“奴婢方才已經替他診過脈,病情基本痊愈,隻需再服幾劑藥,半月之內定能完全康複。”
李蔓菁點了點頭,“那就好。”
飯桌上,眾人默默用餐,氣氛顯得格外沉悶。
與前些日子的熱鬨相比,現在的院子冷清了許多。
李蔓菁夾起一口紅燒魚,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阿盧身上。
阿盧的故事她早有耳聞。
阿盧年幼時父母雙亡,叔叔嬸嬸霸占了她父母留下的產業,將她養在身邊,卻處處磋磨虐待她。
儘管如此,阿盧曾有一門婚事,未婚夫是她從小相識的青梅竹馬,家境也還不錯,兩家早年多有生意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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