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阿木、阿桑!”馬車剛跑了兩步,有人從蘇府追出來。
馬車停下,虎子挑開車簾,是蘇時彥、蘇辰彥,提著袍子追趕出來的。
“先生何事?”虎子問。
這兩位先生以前授課還行,自打小姑嫁給他們父親做繼室,兩人對虎子三兄弟冷淡許多,甚至是無視。
“你們去哪兒?”蘇時彥關切道。
“?”虎子有些懵,這熱情得讓他受寵若驚,“義興郡公府上暫住!”
“義興郡公?原來你們是一家啊!”蘇時彥那個熱絡,“記得常回來看看!”
“弟子省的!”虎子瞬間明白為啥兩人變得如此熱切了,原來是沾了義興郡公府的光。
“改日我們上義興郡公府拜訪,親戚嘛,該多走動走動!免的生疏!”蘇時彥語重心長。
“?”虎子有些目瞪口呆。
“義興郡公不在家,是義興郡公大公子憐憫我兄弟無依無靠,接去暫住幾日。
大公子公務繁忙,先生還是彆去打擾!”
蘇時彥批評道:“虎子,你們太小,不懂人情世故!既是借住,就該跟大公子多親近親近!哪能這般不懂事?”
虎子眉頭擰起來,是自己不懂事,還是這兩位聽不懂人話?
“先生還有事兒嗎?”虎子不想多糾纏。
“去吧、去吧!”蘇時彥見車轅上的管事臉色不耐煩,忙讓開道。
“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為師過兩日來考校你們功課!”蘇時彥殷殷叮囑。
虎子放下車簾子,感覺跟吞了隻蒼蠅般惡心。
“虎子!你不高興?”阿木看出堂弟垮著臉。
“唉!”虎子歎口氣,沒說話。
阿木、阿桑心性憨直,看不懂裡麵的彎彎繞繞。
人家熱臉貼過來,哪裡是關心他們三兄弟,不過是想借機攀上義興郡公府的關係。
自己三兄弟尚且寄人籬下,不知這兩位哪來那麼大的臉湊上來?
長安城裡投靠權貴、大儒名士的讀書人不少,沒辦法,科考掌握在權貴手中。
當時的風氣就這樣,到處攀高枝,求人寫舉薦信,科考才有機會錄取、入仕才有人帶路。
隻是這兩人吃相太難看,純屬把他三兄弟當傻子、當墊腳石,很令人反感。
“啪啪啪!”謝晉安鼓足勇氣拍門,阿禾、阿牛緊張地看著。
這是鄭老漢給外孫謝晉安的,鄭家幾個孩子都有著落,找到鄭氏族人收留。
單獨給他一封信,若謝家那頭實在沒著落,用它找一位叫鄭繼伯的人。
坊長告訴他,鄭繼伯早已過世,有兩個女兒在長安。
一位是隱太子李建成之妻鄭觀音,現幽居太極宮長樂門。
另一位是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之妻鄭月娥。
此刻拍的正是李安儼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