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中一些上麵淩亂的字跡分析,魯友誠最後的心亂了,好似被追趕著,明顯遭受著極大地心理壓力。
而反觀那位村長的本家兄弟則不然,他的桌上乾乾淨淨,桌上的紙也疊放整齊,毛筆懸在筆架下,筆尖乾燥整潔,完全沒有使用過的樣子,甚至連桌麵上都沒有滴落的墨痕。
唯一有些吸引隋成國注意的是,對方桌角處單獨擺放著一張紙,而這張紙雖然乾淨,兩側卻皺巴巴的。
隋成國視線到處看,也沒在對方桌子附近找到上一次抄寫用過的紙張,這點非常奇怪,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
不再猶豫,隋成國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張桌前坐下,可就在他將手中的引魂香插入香爐中的刹那,突然聽到一聲佛號,聲音低沉沙啞,是從下麵的鬼村民中傳出的,緊接著眾多鬼村民好似在同一時間蘇醒過來,一個個搖頭晃腦,念誦起經文。
這突然地一幕著實讓隋成國心臟揪起,而下一秒,背後也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響,抄經任務開始了。
就和魯友誠的遭遇一樣,他甚至在更短時間內就找出並確認了鬼和尚的身份,同時發現了逐漸靠近的規律。
不久後隋成國也遇到了墨水即將用儘的窘境,但不同的是,隋成國盯著那把匕首,他立刻聯想到地上的那一大灘血跡,他懷疑魯友誠的死就與這把匕首有關。
在這麼多鬼的包圍下放血可不是好辦法,魯友誠這麼做了,而結果是他也沒能活下來。
隋成國決定兵行險著,他沒有割傷自己放血,而是用自己的口水,一點點繼續寫下去,可這樣的代價就是速度要慢上不少,與此同時,大腦飛速旋轉,眼前的局麵非常好判斷,他是在與背後的鬼比賽,但比的是什麼,他並不清楚,這才是關鍵。
他簡單算了下桌上的這些經文紙,即便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香燃儘前抄寫完畢,更何況他還要留出足夠的時間返回祖宅,也就是說比的一定不是誰最先抄寫完桌上的經文。
既然比的不是時間,那就是數量了,換句話說就是在同等時間內,誰抄寫的經文最多誰就獲勝。
隋成國分析後確定這個應該就是答案了,可現在新的問題又隨之出現,為什麼魯友誠上次用過的經文紙留下了,可鬼用過的經文紙卻不見了?
還有,他手中的毛筆明顯之前被使用過,湊過去嗅,還能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可鬼桌上的那根毛筆卻一點使用痕跡也沒有,這是為什麼?經文紙不見了也就算了,可兩場比賽中間換根筆就沒意義了吧。
鬼的那張桌子也異常整潔乾淨,難不成在兩場比賽中間,鬼還專門抽出時間來擦桌子?
在種種不正常的表象下,一定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真相,仔細分析後,隋成國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測,他背後的鬼今夜或許並不會寫一個字,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給自己施加壓力,從而讓自己忙中出亂,亂中出錯,最後自己把自己害死。
背後越來越快的翻頁聲也愈發佐證了這一點,幾乎是一分多鐘一頁,如果是真的,那對方的抄寫速度遠超過自己的極限,這樣比下去無論誰來都毫無勝算。
想到這裡,隋成國放慢手速,一筆一劃的慢慢寫,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隻要堅持到最後,他就一定是贏家。
畢竟鬼一個字也沒有寫,它隻是在那裡拿起紙來抖,做出一副抄寫完一頁又一頁的假象,而這也是唯一那張皺巴巴,上麵卻一個字也沒寫的紙的來源。
沒錯了,一定是這樣的!
此刻的隋成國既緊張又慶幸,緊張的是這是個賭局,一旦他猜測有誤,現在就是在坐以待斃,慶幸的是自己是三人中的最後一個,全鬥封幫助他規避了門前台階處的風險,而魯友誠則是用自己的命幫助他避開了匕首的坑,同時也給了他一個與鬼那桌對照分析的機會。
即便活下來,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勝利,他是踩在前兩位犧牲者的血上才換來這難得的機會。
可不管怎麼說,隻要他今夜贏了,詛咒就會被打破,他,還有等在祖宅中的其他兄弟就能活下來,回去屬於他們的世界。
“一定要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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